老房子坐在单薄的纸上
纸的边沿
住满了昨夜的雨水
玻璃窗户邀来的阳光
贴在有水气的墙上

昨天坐在屋子里的云朵
用雨水抒写的一夜的言语
临别时随风洒在屋外的花丛中
此
黄色的花朵上流淌的水气里
有香气又多了一点酸涩的感觉
此刻
没有蜜蜂没有多余的人
附近只有
一棵树在遥望
还有枝头上悬挂的丝瓜
在田埂上空不停摇晃

是鸟儿，落在屋檐上？
是还没有退路的雨水，在呢喃？
是废墟里竹子，在生长？
是屋中央的椅子，在叫？

鸣叫声里有很多的名字。
呢喃之外留下了孤单的背影。
生长的声音嘎吱嘎吱的。
叫醒了多少蒙头睡觉的箱子。

谁？
翻动纸页发出的声音
谁？
敲开生锈的锁子
谁？
从屋子里迅速走出来
谁？
去采摘云朵
抓住天空倾泻下来的蓝
顺风而下
一路前行

有人吗？
谁在呼唤？
镰刀总是在恰当的时候
在田埂上行走
而
身后的这一页
谁会聆听？

2020.3.10速写，一个人，一间屋子，两把椅子，墙上的白色与桌子的白色相对无言，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