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二十四桥

等你，在二十四桥。我听见柳浪翻出
唐朝人的旧句子，整个人间都泛着
清香，我听见有书卷味的你
走入春天的声音
微风儿用心绣着梨白，桃红
那个把湖水望穿的痴人
今夜将巡着湖水的清澈和绿
轻唤“玉人”，送我月色和琼花

我该是那经不起往事的紫薇
一半颤抖，一半哽咽地说出：
“等你，在二十四桥。”瘦西湖的柳影窈窕
如我的水袖拂过你的梦境
一半缠绵，一半伤情

等你，在二十四桥。我的泪水很慢，很轻
落在那面破碎过的镜子上
我们的身姿止不住地斑驳。在这阑珊的
月色里温柔地苏醒，相思
我们对视的目光满是哀怜。似那般
都没有经过多少
秋冬世事


边缘花

再走下去，就到了花的边缘
再等下去，就能接住那一场雨水
三月是一条耽搁已久的船
你在那头，点灯，梳头。
雏菊爿爿，沉迷于春寒
小白，我又该从哪朵花的媚态
开始想你


城墙

我想起那些远去的人
返回了城墙。我想
我们之间其实只隔一片砖
雨水下了很久，潮水下躺着青苔

我担心的是：那些爱过的石头
比没有爱过的石头，更容易与墙壁决裂

它们一直被自己蒙蔽
被同类们围困。内心的土却去了远方
而城墙啊，永远在尽头
离他们，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