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茉纳,磨坊已很古了,它的轮子 满披着青苔,在一个大洞的深处转着: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土壤战栗着,人们好象是在汽船上, 在沉沉的夜和茫茫的海之间: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天黑了;人们听见沉重的磨石在哭泣, 它们是比祖母更柔和更衰老: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磨石是如此柔和、如此衰老的祖母, 一个孩子就可以拦住,一些水就可以推动: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它们磨碎了富人和穷人的小麦, 它们亦磨碎裸麦,小麦和山麦: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它们是和最大的使徒们一样善良, 它们做那赐福与我们又救我们的面色: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它们养活人们和柔顺的牲口, 那些爱我们的手又为我们而死的牲口: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它们走去,它们啼哭,它们旋转,它们呼鸣, 自从一直从前起,自从世界的创始起: 人们怕着,轮子过去,轮子转着 好象在做一个永恒的苦役。 西茉纳,磨坊已很古了:它的轮子, 满披着青苔,在一个大洞的深处转着。 戴望舒 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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