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给你读一首已经发黄的诗, 寒风在窗外嘬着尖厉的嘴唇。 我读:绿叶飘零。它们飘零。 一片跟着一片,它们飘零…… 你叹息复摇头:'这意象和节奏 让我看见风中的刀,有点儿残忍!' 那时我们都还足够年轻, 如同这园子里大片次生的银杏。 我喜欢银杏。尤喜秋意渐深时 它们在阳光下忍着金黄慢慢透出的宁静。 '宁静即辉煌。瞧这些叶子,多好。 一种必要的幻觉……只是别起风。' 几天前对妻子说这些时并没有想到你, 更没想到刀未必隐于风,而霹雳也可以炸于晌晴。 起过风吗?记忆比红色预警的霾还要阴。 但今天天气确实好,好到我不得不自认 已是一个老人,搞不懂所有的银杏叶为什么会漏夜落尽? 枝头秋阳那么亮,身上却这样冷? 2014,11,7,立冬。陈超离世一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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