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皮肤过敏, 眼睛睁不开,在痒处抓挠, 越抓越痒,由点及面,平滑的手臂上, 触摸到密密麻麻的碉堡。 想起昨晚睡前看的战争片, 那些失守的阵地,弹坑、掩体, 以及横陈的凌乱。 我被迫翻身下床, 极力保持情绪的稳定。 常备药箱里找出醋酸地塞米松, 涂抹左臂,找出地奈德乳膏, 涂抹右臂,我无法确定自己的过敏原, 翻箱倒柜把所有可以抵抗的家当, 全部用上。痒,继续痒。 有点生不如死了,窗外的黑, 制造了满世界的沦陷。 皮肤上的战事蔓延至胸腔, 我在沙发上看见了路易斯·辛普森, 看见他的胃,正在“消化橡皮、 煤、铀、月亮和诗” 我羞愧于我的自爱自怜。 我忘了夜幕放大的恐惧, 在镜子前端正衣冠。 大义凌然地出门、下楼、发动汽车, 从致民路安顺桥横渡府南河, 我不是去医院,而是漫无目的, 想随机遇见我的过敏原, 一个红灯,或者一颗子弹。 2019·6·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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