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湖近在咫尺，一潭并不清澈的湖水
混乱之夜，与去年的5月相比，更接近1968年
巴黎的红卫兵，内心的陈胜吴广
眼睛靠近第一张大字报，头脑的诸子百家
在这一刻，提到了宫廷的嗓子眼

我的肝部的卫戍区，已经发动天怒
不想安然渡过这个黄昏，黑夜的乌鸦
在夜晚显示不出无边的巨大轮廓
我的炮台一般的科学禁区，无法供人参观
红色标本的意义，不再伏击肺病的鲁迅
打捞致敬嵇康的碎片，痨病的废旧史诗

就对一粒曹操眼里的露水全力以赴吧
那是最高的填充题，最能怠慢的部分
我有二十个世纪以上的异议
有对竹林和垂钓的疑问，向四月的青春隔空喊话
学习对各类废墟的同情，在煤山之顶
白光一闪蜕化为唐诗的灵感
可我有无必要，汲取樟树懒懒的营养
以不存在的雅趣，陷稷下于不仁不义

就装作没有看见，是的，就像蜷缩
我以何种面目坦然在边角料中间
故宫的触须，不仅搭脉宫柳的细脉
还宣告我的智商低于别人和自己
当我的孤傲不再携手飘在半空的夏加尔
当我的生死系于维纳斯不存在的手臂
大脑的地中海史再怎么精致也无济于事
因为白马出现，裂缝必然出现

空洞吧，即使你的手已经托住柔软的腰部
宽泛的思想接住了倒背猎枪的猎人
即使把我的禾苗和谷穗投入广场的令人肃然起敬
我依然愧对那些热情、高举的双手
冷却之后，陷入拜占庭的虚幻，也落入成吉思汗之手
我的固定的罗马大军，何曾有过像样的道路如帝国大道

最后一根稻草不是白绫，更不是参加召唤的玉兰
什么都不是，是的，在传说的姜太公之后
外语才能朗朗上口，结社才能名动广西
四川奋勇，却挣扎成莫衷一是的四条河流
盆地上，投掷越来越近，骰子越来越乱
所以周易才显得重要，哪怕对火柴的排列不懂
但它的底部一定与白马有关，与白马湖无涉
白马湖，湖上的桥，桥上的人，我们互相观望
告诉我哪里重心不稳，抽象之后是否无逻辑

                     2014、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