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头堆在一起,喊声的痕迹 过去某一天它们是动物。它们跑着 互相摩擦颈部 空罐子在响,被她托着,里面 和很远的外面。满了,总会有人 边呻吟边问:为什么会满成这样? 有人摇头 有人拿来镜子 朝屋子里照,朝昏迷的老鼠身上照,后来才 发现是一面破镜子 一个片断同她一起浮现,像插在不能发音的 肥胖者身上的管子 很多根,很软 或许是很多和很软造成了与 外面的隔离,使其显得很远 余音绕在那儿,被她烧成灰烬的椅子。令人不安的是 四条椅子腿还 竖在那儿。换了我 我也会不安,那样竖着 不用说 里面当然会被外面围着,除非她 长不大,不肯长大,跳着跳着 就忘了暂时没有腿脚 (她笑着,躺在岸上,“是的如果能在 水中做爱,我决不会 来到这该死的岸上”) 她有两只乳房一只肺,这就够了,毕竟 她还是个孩子,她在腰部 整个儿地垂下来,坐着 吃空心脆、想心事。一些昆虫 迷路之后便开始捕捉她,一些人 假设之后便用鼻子嗅 飞着、卧着、嗅着 窗户玻璃碎了,木头屋子漂浮着,转眼她 变得真实 她跑过来,和我搭话 “你好,臭肉小子”,这句话 是个斜坡,许多年过去我才 爬到坡顶。走廊环绕,刷了 绿漆,我在那里逗留了一个下午 你好臭肉小子。天空中 鸟雀们争着 啄她,分食她的迷茫而 瘦小的麋鹿远远站着、望着,企图在生理上 维持她的跳跃 “我什么都不相信 只相信伤疤” 一个小口袋、欲望、偶尔的接触和 晃来荡去的机械能耗 鸟雀们叫着,喜爱幻觉的工人 忙着手中的活儿,他们早早起来,刮光胡子 用啤酒瓶和沙袋填满 窝藏过我的空间,将我 再次拖进去 闷热的天气,憋不住的外形,时而 鱼头,时而张大的嘴,时而 一团棉絮 (满了的身体为什么会不知不觉流出 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她在下午六点 发现身体又短了一些 衣服遮不住,蹲下来也遮不住 只有不停地跑,左右摆动 女人的物理性, 湿棉絮、巧克力 也是一块木板 和另一块木板,压着压着 往往要绕 好几个弯,要几年时间 才能恢复当时的样子 那时我总是为 一分钟里的某件事情伤脑筋,咬牙忍受着 空气一样糊涂的脑袋 空气一样失望的草莓,被太阳 晒黑了,更软弱 一捏就碎。我记得那孩子,个头不高,被母亲 施了法术,几天不用眨眼 眼睛直直地,反复唱一首 “我的灵魂的甜味”之类的歌 我在一旁听着 呼吸他肺部的清新 好孩子,臭肉小子 我拿着衣服,克制着 将一根树枝弯来弯去 2006年4月9日—2007年3月1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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