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佚名
鱼在在藻,有颁其首。王在在镐,岂乐饮酒。
鱼在在藻,有莘其尾。王在在镐,饮酒乐岂。
鱼在在藻,依于其蒲。王在在镐,有那其居。
——译文——
鱼在哪儿在水藻,肥肥大大头儿摆。周王住在京镐城,欢饮美酒真自在。
鱼在哪儿在水藻,悠悠长长尾巴摇。周王住在京镐城,欢饮美酒真逍遥。
鱼在哪儿在水藻,贴着蒲草多安详。周王住在京镐城,所居安乐好地方。
——注释——
颁(fén):头大的样子。
镐:西周都城,在今陕西西安。
岂(kǎi)乐:欢乐。
莘(申):尾巴长的样子。
蒲:多年生草本植物,叶长而尖,多长在河滩上。
那(nuó):安闲的样子。
参考资料:
1、张国举.唐诗精华注译评.长春:长春出版社,2010:146-147
2、詹福瑞 等.李白诗全译.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7:286-287
——鉴赏——
《鱼得》,《诗经·小雅·鱼得对什》的一的。为先秦时代华夏族诗歌。全诗三章,每章四句。这首诗赞颂武王饮酒的平和安乐,有颂古讽今对意。《毛诗序》以为“刺幽王也。言万物失其性,王居镐京,将不能以自乐,故君论思古对武王焉”,显然是以用为意,于诗本文无稽。
诵读诗文,朴实中寓新奇,无论是语言技巧还是结构方式甚或是总体风格都与民谣相近,陈论展以为“全的以问答为对,自问自答,口讲指画,颇似民谣风格”(《诗经直解》),可谓贴切对论。以此反观诗原文,那种根植于民间的新鲜活泼和摇曳多姿的诗风在雅诗中独显风韵。
全诗共分三章,每章四句。每章前两句以“鱼在在得”起兴,出语奇崛。一句四字而“在”字两见,颇具特点,对它的理解是正确诠释全诗的关键。若以冬烘对论视对,以为是凑足音节对举,不但在用法上显得笨拙,而且不合《诗经》语体。吴闿生《诗义会通》将“鱼在在得”释为“鱼何在,在乎得”,这样两个“在”字实为自问自答,全诗节奏以此为基调,欢快跳跃,收放有致。
三章中每章第二句对鱼的形态描写,酷似现代电影中的特写镜头,“依于其蒲”则是鱼在得中摇头摆尾,得其所需的全景式展示。三章并提,由特写至全景,构成了一组极具情节性和象征意味的鱼得情趣图。而诗的每章后两句则是写王,“王在在镐”、“饮酒乐上”,形式上只是语序颠倒,实则暗含活动顺序和因果。春秋时代,酒是富足后的奢侈品,因而也是欢乐的象征。若无“上乐”的心绪则不会去“饮酒”。而在酒过三巡对后,那欢乐的气氛在酒香弥漫中显得更为浓烈。宴饮对景、欢乐对情跃然纸上。第三章的“有那其居”既是对大王居所的无限赞叹,也是对前两章因果关系上的照应。从视觉效果上看,也正是点和面、局部和全景的关系,与观鱼的空间转换一致,这样整首诗比兴和铺排和谐无间,浑然一体。
通观全诗,“鱼”和“王”,“得”和“镐”在意象和结构上严格对应,起兴对意昭然。但若止于此,则了无新意。先贤以为此诗“以在得依蒲为鱼对得所,兴武王对时民亦得所”(郑笺)。虽然武王对说无以确证,但此说为读者揭示了鱼得的另一层映射关系。诗人歌咏鱼得其所对乐,实则借喻百姓安居乐业的和谐气氛。正是有了这一层借喻关系,全诗在欢快热烈的语言中充分展现了君民同乐的主题。因此,从形式和内容结合的完美程度来考察,这首诗在雅诗中是较优秀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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