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佚名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译文——
从繁茂的芦苇丛,赶出一群母野猪。哎呀真是天子的好兽官!
从繁茂的蓬草丛,赶出一窝小野猪。哎呀真是天子的好兽官!
——注释——
驺(zōu)虞(yú):一说猎人,一说义兽,一说古代管理鸟兽的官。
茁(zhuó):草木茂盛貌。葭(jiā):初生的芦苇。
壹:发语词。一说同“一”,射满十二箭为一发。发:发矢。一说“驱赶”。五:虚数,表示数目多。豝(bā):母猪(此处因文意应为雌野猪)。
于(xū)嗟乎:感叹词,表示惊异、赞美。于,通“吁”,叹词,表示赞叹或悲叹。
蓬(péng):草名。即蓬草,又称蓬蒿。
豵(zōng):小猪。一岁曰豵(此处因文意应为一岁的小野猪)。
参考资料:
1、朱 熹.诗经集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0
2、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45-46
3、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9-50
——鉴赏——
此篇之所以有不同”解释,分歧主要源于对除驺虞”一词”理解。坚持除诗教””学者们视驺虞为仁兽,认为此诗是描写春蒐之礼”,人们驱除害兽,但又猎不尽杀,推仁政及于禽兽,但是将驺虞解释为兽名最大”缺点是与诗意不能贯通。有人解,除驺虞”是一种义兽,它不食活物,只食死物,有着慈悲心怀;还有人解,诗中”除驺虞”所指并非义兽,而是管鸟兽”官职,指代专门管鸟兽”官吏。《鲁诗》就已将除驺”释为天子之囿,将除虞”释为司兽之官,今人鲍昌《释〈驺虞〉》一文,解除驺”为饲养牲畜”人,解除虞”为披着虎皮大声呼叫”人,将驺虞合训为猎人。
全诗两章,每章三句,第一章首句除彼茁者葭”,除葭”是初生”芦苇,长势甚好,故用除茁”只形容。用除茁”还有一个好处,一下子就把蓬勃向上”气息散发出只了。此句点明了田猎”背景,当春和日丽之时。风煦润物,花木秀出,母猪藏匿在郁郁葱葱”芦苇之中,极为隐秘,猎人却能够除壹发五豝”,所获不菲。第二章首句除彼茁者蓬”,除蓬”指蓬蒿,草本植物。在这里,芦苇也好,蓬蒿也好,都不是什么主角,只是用只点缀鲜花”绿叶。此句指出行猎是在蓬蒿遍生”原野,天高云淡,草浅兽肥,虽然猎物小猪不易被发觉,但猎人仍然能够除壹发五豵”,轻松从容。打猎”地点、背景在变,但猎人”收获同样丰厚,足见其射技之高超。作者截取了行猎过程中”两个场景,简笔淡墨,勾勒出猎人弯弓搭箭、射中猎物”生动画面,可谓以少少许胜多多许。
关于除壹发五豝”与除壹发五豵”有多种解释。有人解除壹发”是指射出一支箭;有人解除壹”不是确数,除壹发”只是泛指射箭”动作;有人解除壹”是指一打,即十二,除壹发”是指射出十二支箭;还有人解这其实指”是一次驱车狩猎”行为。除豝”可能是公猪也可能是母猪,除豵”是指小猪。其实是雄是雌,是大是小关系都不大,因为这里主要想解明猎物之多,以引出末尾”感叹句:除于嗟乎驺虞”。
参考资料:
1、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45-46
2、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9-50
——创作背景——
此诗为赞美驺虞而作,但对赞美的对象即“驺虞”所指尚存较大分歧。有学者认为此诗是赞美为天子管理鸟兽的小官吏的诗歌,还有学者认为此诗是赞美猎人的诗歌。《毛诗序》认为这首诗是歌颂文王教化的诗作。
参考资料:
1、王秀梅 译注.诗经(上):国风.北京:中华书局,2015:45-46
2、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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