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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

      彭玉麟一听探子探报,急对曾国藩道:“小犬之事,不过关乎门生一家;武昌之事,真是关乎全国。门生此刻就别老帅,赶回防地,调齐船舶,听候调遣。”
      曾国藩连连点首道:“快去快去。候我信息。”曾国藩一等彭玉麟走后,一面连办了札子,命那王若华前去到差,连收税款,解到大营候用。一面飞调霆字军鲍超,淮军第二军刘秉璋一同去援湖北。自己移驻抚州,办理军务。
      谁知还没接到鲍刘两路的回报,又接探子报到:说是武昌已经失守,代理巡抚陶恩培,被那敌军中的李昭寿,砍去脑袋。总兵王国材以下,二十四员将士,一同阵亡。所有武昌的溃兵,统为李昭寿、赖文鸿、谭绍三支人马所收。官文、胡林翼、都兴阿、多隆阿、李孟群等人,仅以身免,退守汉阳。
      曾国藩一得此信,连连跌脚道:“我当天国之中的钱江遁走;石达开入川;仅剩李秀成一个,或者不致再会猖獗。岂知竟是如此厉害!”
      曾国藩发急一会,正待发信去调曾国荃、曾贞干的当口,忽接曾国荃的详报,方才知道此次事变内容。
      原来忠王李秀成,本来十分重视北伐,起初连接威王林凤翔的捷报。不到两月,已经杀到大名府境。听他口气,即日便可杀入北京。李秀成听说,虽然欢喜,但怕孤军深入,没有后路援兵,必致偾事。乃派赖汉英、洪宣娇二人,作为北伐的后援队长。犹未起程,忽又得到林凤翔的捷报,说是业已杀进天津府城。守天津的肆芦盐通使杨霈,天津知府石赞清,天津知县谢子澄等人,仅以身免,逃出城去。数日之内,必可杀入北京。千万不可再派援兵,以分其功。李秀成因知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好吩咐赖洪二人,暂缓北上。于是天天盼望捷音。
      那知直过一月,并无捷报。
      李秀成至此,情知不妙,赶忙派探打听,据报说是清国初见威王如此厉害,正拟迁都的时候,忽纳僧格林沁僧亲王的计策。即由僧王去攻威王正面;胜保回兵去攻威王的后面。首断粮道,次用火攻,威王竟至全军覆没。照清国之意,就要乘胜别以满洲的铁骑兵,直攻南京。因闻英法两国的洋兵,似有北进之意,方才去防洋兵,没有派兵南下。
      李秀成得此噩耗,吓得昏厥过去。左右将他救醒,想了一想,始命李昭寿,谭绍、赖文鸿、冯兆炳、曾天养等人,去取武昌。
      那时官文、胡林翼、多隆阿、李孟群几个,也知英法两国,为了广东方面的交涉,一拖几年,没有解决;一同照会北主,严词诘质,大有开战之意。都在急得走头无路的时候,官文又是宗室,就想提兵勤王。无奈湖北方面自顾已是不暇,怎有兵力可分。官文因此又与胡林翼争吵一场。胡林翼气得吐血,卧病在床。军事之权,暂归官文处理。
      李昭寿即用一支奇兵,诱出陶恩培,将他杀死,取了首级。赖文鸿、谭绍等人乘胜而进,占了武昌。官文、胡林翼只好退守汉阳。官文至此,始知军务事情,他干不下,忙又全权托付胡林翼去办。胡林翼因见事已到了如此地步,埋怨也是空,反只得带了病的,再去遣兵调将,以备恢复武昌。岂知天国的兵将守得犹同铁桶一般,万难攻入。只好飞向僧王那儿乞援。接到僧王回文,说是已檄胜保南下,指日可到。

      胡林翼等了许久,毫没影信。急再命人探听胜保的行踪。得到回报,说是胜保有恃战胜林凤翔之功,竟在天津一带,横行不法。他的兵士,已是奸焚杀掠,甚于敌军。他自己的恶迹,书不胜书。单讲他竟敢把一位休致在家,前任礼部尚书林和灵的儿媳朱氏,抢到营内,逼她裸体陪酒。朱氏要保性命,只得依从。胜保还要不畅所欲,凡是妓女相公所不肯为的把戏,都要逼着朱氏去干。朱氏没法,方才一头撞死阶下。
      胜保仅将尸身安埋了事。现在仍在演戏饮酒,没有行期。胡林翼得到此信,再向僧王那儿催迫。僧王严檄胜保南下,且有若再不行,按军法从事之语。同时胜保的胞姊文殊保,也去逼他动身。否则要去奏知皇上,因为文珠保和咸丰皇帝的一个妃子有点瓜葛,时常进宫去的。胜保至此,方才南下。但是一到湖北边境,仍旧按兵不进。
      后来总算是驻札河南的那位琦善琦钦差,因见僧王、胜保、和春等人,都在拼命打仗,一时鼓起兴致,率领所部,来到汉阳。到达之日,硬要官文、胡林翼开城迎接。官胡二人,派上一个能言的将官,前去对他说道:“现在四面都是贼兵。日夜守城,还怕贼兵攻入,怎么可以开城。就是都兴阿、多隆阿等等将官,出城有事,也由城上挂下。钦差最好驻兵城外,以作犄角之势。或者单身进城,只能也照各将士的办法,挂城而上,其余别无办法。”
      琦善听说,便同那个将官,亲到城下一看,见是一只大篮。若坐进去,简直像个小儿坐了摇篮一般。不禁大怒的说道:“本钦差以大学士奉旨兼作钦差大臣,若坐此篮,岂非失了体统。不行不行。”行字未完,已先飞奔回营。那个将官没有法子,只好回禀官胡二人。胡林翼即出一个主意,又命那个将官,带上一千串的钱票,前去孝敬琦善。琦善果然笑纳,并无言语,马上跟了那个将官,坐篮上城。后来汉阳城中,竟有一句笑话,叫做出将入相,出将者就是将官挂城而出,入相者就是琦善挂城而入。琦善入城之后,清国方面,总算军威稍稍一振。
      哪知天国方面,一闻汉阳这边,到了旗兵,恐怕武昌有失,即由忠王李秀成亲自同了燕王秦日纲,率领大兵到来。胡林翼急请李孟群同了多隆阿、都兴阿等人,各率大兵,出击李秀成新到之军。双方鏖战了四天四夜。清国方面,李孟群阵亡,后来赐谥忠武。天国方面,曾天养阵亡,后来追封悯王。
      李秀成因失一员大将,便令暂停进攻。照他之意,料知河南空虚,正想分兵进取河南。忽见天京派了林彩新亲来湖北,说是清将德兴阿、刘芳官、萧泗孚、向荣、张国梁、和春,一齐围攻京城。城内虽有洪仁发、洪宣娇、罗大纲、赖汉英,各率部队抵御,伤兵已经不少。又加清国命李鸿章署理苏抚,率了洋枪队,进窥苏州,很是可危。快请忠王回兵,去援天京。
      李秀成一吓道:“这末驻扎淙水的辅王杨辅清,驻札镇江的吉志元两军,为何坐视不救。”
      林彩新答道:“杨吉二人,都推兵单将少,不肯出兵。”李秀成听了,叹上一口气道:“唉,时局如此,我一个人恐怕走遍东南西北,也来不及的了。”
      李秀成说完这话,先令林彩新返京,自己即日回兵,以援天京。
      以上之事,都是补叙的笔墨。
      曾国藩现见他的国荃兄弟,报告得如此详细,知他才情胜过国华。立即发信,命他单身来到抚州,商量军事。此信发后,方接鲍超、刘秉璋二人,已经到达鄂省的公事。曾国藩既知李秀成业已回援南京,琦善、鲍超、刘秉璋,都又先到了湖北,方始稍稍放心一点。
      不料跟着又得一件急报,却是那个王若华其人,卷了二万多两的税款,逃之夭夭。曾国藩一得此信,不禁连连的摇头,嘴上频频自语道:“不忍欺,不忍欺。”
      左右请示怎样对付,曾国藩微抬其眼的答道:“不必追究。由我认了晦气变产赔垫便了。”
      左右退下,大家都在窃笑,曾国藩明明听见,只作不知。
      没有几天,又接一道六百里加紧的上谕,慌忙拆开一看,只见写着是:
      英法洋兵,业占天津。不日进攻京畿,甚为可危。着曾国藩迅带队伍,限期入都勤王。国事如此,该大臣当无所谓推测也。钦此。
      曾国藩看完那道上谕,连连的叫着皇天道:“天呀,天呀,教我曾某,怎么办法?此地万无一兵可分。各处调动,既来不及,且又不能移动。”
      曾国藩一个人发愁一会,感叹一会,只在房内打转,一直转到深夜,并未想出一个两全之计。看看东方业已发白,被他想出一个主意,急把那道上谕,撕得粉碎,放入口中,又去呷了一口开水,竟将那道上谕吞入腹内,当作半夜点心吃了。
      这末曾国藩的吞下那道上谕,莫非急得发疯不成。不是发疯,因为一时委实无兵可调,若一调动,天下便归太平天国去了。天下为天下百姓的天下,前去勤王,不过关乎皇帝一人。皇帝果有不幸,还有太子接位。皇帝比较天下,自然皇帝为轻,天下为重。况且看透英法两国,进兵北京,也不过威吓而已,决不敢瓜分中国的。但是这个道理,虽是这般,曾国藩究是一个大臣,断难把这个道理,老老实实的去奏咸丰皇帝的。索性吞了上谕,作为没有接到,将来皇帝便没甚么说话好说他了。
      这个办法,真是曾国藩的经天纬地之才,一发千钧之责。此等眼光,当时只有彭玉麟、左宗棠两个,或者能有此种见识。其余是,连合那胡林翼、李鸿章、骆秉章、刘秉璋、向荣等等都没如此伟大魄力的。读者静心看了下去,便会知道。
      当时曾国藩吞下那道上谕之后,心里便觉一安。稍稍打上一瞌铳,天已大亮。曾国藩起身下床,用脚去套鞋子,觉得鞋底极薄,不是他平日所穿的那双。忙将老家人曾贵唤入道:“我的鞋子,怎么不见?”
      曾贵忙去一看,微笑的说道:“大人脚上所套的鞋子,就是昨天穿的那一双,怎么又说不见。”
      曾国藩听说,方去拿到手上,仔细一看,不禁也就失笑起来道:“这样说来,昨天晚上,还没有将我急死,真算便宜。”
      曾贵这人,还是竹亭封翁手上用下来的,曾国藩因此另眼相看。曾贵也敢在曾国藩面前,随便问话。当下一听曾国藩如此说法,又笑问道:“家人往常看见大人,国事劳心,从没昨天晚上,那么厉害。不知甚么大事?”
      此时曾国藩已把鞋子穿上,听见曾贵如此问他,他便翘起一双脚来,去给曾贵去看道:“甚么大事,我的鞋底,被我转了一夜,竟至踏薄一层。此事之大可知。但是不能告诉你听。就是告诉你听,你也没有法子助我。”曾贵听说,也就一笑而出。
      曾国藩便到签押房里前去批札公事。原来那时曾国藩的官阶,虽然仍是一个礼部侍郎。湖北巡抚且未到任,无非也与琦善、胜保、和春、向荣等等几个钦差相仿。但是各处的统兵将帅,不是他的门生,即是他的故吏;再加他的学问、品行、名望、调度没有一个不是心悦诚服。所以虽无总揽兵权之名,却有总揽兵权之实。每日各处的到文,紧要的,平常的,至少也有一二百件。那时他的大营之中,文案师爷、折奏师爷、墨笔师爷、书启师爷、写马封的师爷,也可编成一营。曾国藩总算精神还好,对付得这些公事下来。倘若换上别个,断难如此井井有条的了。
      曾国藩一连忙了几天,这天稍稍清闲一点,正想命人打水洗脚,又见戈什哈报入道:“彭玉麟彭大人,家里九大人,一同到来。请在那里相见?”
      曾国藩一听彭玉麟和他的国荃兄弟到了,不禁大喜,早将洗脚之事,忘记得干干净净,忙道:“赶快请到此地相见。”
      等得彭玉麟、曾国荃二人一同走入。曾国藩站起相迎道:“你们二人,怎会遇在一起。”
      彭玉麟先答道:“九世叔因事去到门生那里,门生便同他老人家一起来的。”
      曾国藩连说:“这末快快坐下,快快坐下。”
      三人坐下之后,曾国荃忙问道:“大哥此地,可曾接到鲍春霆、胜钦差两个大败的军报么?”
      曾国藩大吃一惊道:“没有呀,九弟是甚么地方得来的消息?”
      曾国荃道:“贞干哥哥,自从此次由籍出来,总是没有离开兄弟。这回去到三河镇上,搬取温甫哥哥灵柩,沿途听人纷纷传说此事。他就索性命人运回灵柩,他一个人去了汉阳一趟,因此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曾国藩听了忙不迭的问道:“胜钦差且不说他。春霆乃是我最心爱的名将,大概没有性命之虞吧。”
      曾国荃又说道:“春霆这人,何至于有性命之虞。他虽打了几个败仗,手下死了四五百人,认为平生大辱。其实敌军那边,早伤亡了四五千呢。”
      曾国荃刚刚说到这句,忽见戈什哈送进一大包公文进来。面上第一封公事,就是霆字军的官印。急将话头停下,顺手拿起拆开一看:只见公事纸上并没半个字迹,仅有中间一个极大的鲍字,四面都是画着圈圈。那个鲍字,写得只好意会。不禁大笑起来,递给曾国藩和彭玉麟二人一同去看道:“这是甚么公事?”
      彭玉麟也失笑的说道:“我们知道,大概定是春霆又被人围着了。因恶文案办理忒慢,所以他就自己大笔一挥。可又不能写字,所以弄成这种怪状。话虽如此,这道告急公文,恐怕比六百里加紧的廷寄,还要着急呢。”
      曾国藩听说,也是笑着点头道:“这末且莫谈天。现在快拣那一路和他最近的军队,拨兵救他。”
      曾国荃接口道:“要末只有张玉良、塔齐布的两军,都驻武穴,让兄弟就去拿大哥的令箭,派了飞探前去调拨。”
      曾国藩乱挥其手的答道:“快去快去。稍迟一点,便误大事。”
      曾国荃出去之后,彭玉麟便在身上,摸出一张诗稿,呈与曾国藩道:“这是胜保做的诗,被贞干世叔抄来的。老师请看。”
      曾国藩接到手中一看,只见写着是:战罢归来日未迟,连营暮霭绕鞭丝;满腔儿女苍生意,说与如云将士知。
      妙曼年华二十时,如花如玉好丰姿;三杯饭后娇无力,又读杨妃出浴诗。①曾国藩看完许久,犹在口上低哦。彭玉麟料定他的这位老师,一定不知胜保蹂躏朱氏之事。便有意问道:“老师既在低声吟哦,大概此诗,还有可诵之处么?不知老师可曾看出是咏甚么的。”
      曾国藩不假思索的答道:“第一首当然是诩他战功,第二首或是题画。”
      彭玉麟听说,连摇其手的道:“老师把第二首看错了。”
      曾国藩不解道:“怎么看错,此诗颇觉风雅。武人而能作此,也算难得。不能因他别样不好,连这题画诗也说它不好了。”
      彭玉麟听至此处,始把胜保在津不法,逼迫朱氏裸体陪酒之事,大略告知曾国藩听了。
      曾国藩犹未听毕,早用双手将他耳朵掩住道:“天底下真有此类禽兽行为不成。如此说来,这位胜饮差岂非也和长毛一般了么。”
      彭玉麟正待接嘴,只见曾国荃已经一路走来,一路说道:“飞探业已派出,春霆谅可保住了。”
      彭玉麟接口道:“世侄已将胜保的两首诗呈现给老师看了。”
      曾国荃微微地摇头道:“这种狗彘不食的东西,难道还好当他人类看待不成。”
      曾国藩道:“他的行为,照我之意,立即可以把他军法从事。不过旗人之中,竟能做出这几句句子,总是亏他。因为词藻是词藻,品行是品行。”
      曾国荃接口道:“只是他的胞姊文殊保,文学品行,样样比他好得多呢?”
      曾国藩忽然笑了起来道:“我们此刻,无端的谈起词章起来,真正所谓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了。”
      曾国荃正待接口,忽见一位名叫章维藩号叫价人的文案师爷,急急忙忙捧着一大包的到文进来。曾国荃忙在章价人的手上一望,只见有封公事是官文、胡林翼那里发来,请他老兄会衔出奏的。急去拆开一看,只见内中几句是:据霆字军统领鲍超,自称‘屡战屡败,应乞宪台奏请严加议处,以为应战无方,督兵无能者儆’等语前来,据此相应会衔请旨辨理云云。
      曾国荃不禁一吓道:“这样一奏,春霆不是完了么?”
      曾国藩接去一看,也在摇头道:“这个公事,奏得不好。春霆自请处分,乃是照例之事。但是现在大敌当前,人材难得,官胡二帅,应该将他这个屡战屡败四字删去才是。”
      彭玉麟接口道:“大概官胡二帅,因为军务倥偬之际,一时想不到此,也未可知。”彭玉麟说了这句,忽又忙不迭的说道:“门生想出一个法子,可以相救春霆了。”
      曾国藩、曾国荃两个听说,不觉同时一喜起来,正是:
      幕府人才推折奏
      朝廷赏罚视文辞
      不知彭玉麟究是何法,且阅下文。
    第一卷

    自序

    徐哲身小传

    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

    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

    第三回 分尸饮血神勇堪惊 斗角钩心圣衷可测

    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

    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

    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毙恶霸 洪宣娇一怒嫁情郎

    第七回 弄玄虚两蛇入穴 办团练双凤来朝

    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

    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

    第十回 越俎代谋本军看冷眼 开诚相见清将死愚忠

    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

    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

    第十三回 有挟而求情同蛰伏 养痈成患误解狐言

    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

    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

    第十六回 曾国藩单求郭意诚 洪宣娇拟殉萧朝贵

    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

    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

    第十九回 贤邑令蓄心荐幕客 俏丫环有意作红娘

    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

    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

    第二二回 宝石孕奇文太平天国 名棋逢敌手獬面藤兵

    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变鬼 假被逼将士尽封王

    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

    第二五回 儒宗谈理学实益人心 勇将壮声威伪装狗眼

    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

    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

    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

    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

    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

    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

    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

    第三三回 隔省辞官独嗤黄太守 因祸得福共保左京堂

    第三四回 蠢妇人多言开杀戒 好兄弟远路示军谋

    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

    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

    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

    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

    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

    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无可责老父责娇儿

    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

    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

    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

    第四四回 铜官感旧文学士题诗 锡堡抽烟彭京卿斩子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

    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

    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计斩权臣 彭玉麟诚心辞皖抚

    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

    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

    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败梅溪 弃杭州重奔宁国

    第五四回 画船绣幕清将忒风流 地网天罗包村号铁桶

    第五五回 王履谦酿成骄子 徐春晏误接奸朋

    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

    第五七回 县属尽沦亡祸由二贼 省垣重失陷恨饮三忠

    第五八回 取众议将帅议军机 设奇谋弟兄当大敌

    第五九回 陈延寿生为负债人 洪秀全死作贪花鬼

    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

    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

    第六二回 轰金陵李臣典惨毙 收玉帛曾九帅发财

    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第六四回 仗剑登堂眼看门人逐爱妾 携书入座相对夫子念亡儿

    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

    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

    第六七回 湘阴爵帅胸藏地理全书 陇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

    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

    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

    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

    第七一回 飞章北阙存殁沐天恩 剪烛西窗宾东论茶务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第七三回 医产妇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

    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

    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

    第七六回 金积堡马贼设阴谋 仆石岩刘公殉国难

    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

    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

    第七九回 酬殊勋举人拜相 报噩耗爱子遄归

    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

    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

    第八二回 狭路相逢冤鬼提头索命 深宵突至阉人献策生财

    第八三回 学政作庭参童生吐气 尚书行国法世宦归阴

    第八四回 买私交单闻鹤顶红 动公愤共助鱼肚白

    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

    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

    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

    第八八回 见白猿晚年生蠢子 坠黑虎垂暮怜冢孙

    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

    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

    第九一回 龙头挨板子苦主伸冤 马桶满公堂能员得奖

    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谥文襄 彭氏遇仙诚心问死日

    第九三回 背国号如数家珍 劝盗魁取材戏剧

    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

    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

    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骗子发横财 爱屋及乌亲家问数学

    第九七回 公谊私情彭公护命妇 雪肤花貌钱氏受官刑

    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

    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

    第一百回 忠臣返本大义炳千秋 孝子归真全书结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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