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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

      彭玉麟正在谈那严磨生领他二子回家度岁的事情,陡见天上一片红光,不觉大吃一惊。徐春荣忙向天空一望,便对彭玉麟摇手道:“彭大人不必惊慌,此是上天垂象,太平天国不久当灭。”
      曾国荃听了大喜道:“杏翁每言必验,如此说来,真正是朝廷的洪福了。”
      徐春荣道:“国运未终,必能转危为安,国运已终,便无法想。”
      曾国荃、彭玉麟两个一齐接口问道:“这末照杏翁的口气看来,清朝的气数,莫非也不长久了么?”
      徐春荣道:“烧饼歌上,早已明言,将来自有分晓。”
      曾国荃便对彭玉麟说道:“以后之事我们此刻那能管得许多,还是你把你的说话,快说下去吧。”
      彭玉麟又接着说道:“当时那个雷细毛便摧福来、福得二子同走,及至走到鸳鸯岭的地方,雷细毛即对二子说道:‘我就在此地与你们两个分路,你们尽管大着胆子,守在此地,等候你们老子便了。’雷细毛一边在说,一边就把他那箩担里头的两个口袋,交与二子而去。
      “谁知严磨生在那墈上亭坐了许久,觉得痰疾稍愈,即从小路径回他的家去。到家之后,问明陈氏,始知二子没有到家,陈氏听说大惊。严磨生道:‘不必害怕,大概是雷细毛带了二子到他家中去了,等我明天一早去接。’陈氏当下也没甚么说话。
      “第二天一早,严磨生便到雷细毛那里问信。及知二子已在鸳鸯岭地方相失,不及埋怨雷细毛,立即奔至鸳鸯岭找寻,毫没消息。又因鸳鸯岭地方,四面并没人家,严磨生坐等一会,正待奔回家去,报知陈氏。陈氏已经追踪而至,不等严磨生开口,便问二子何在。严磨生蹙眉的答道:‘姓雷的真正不是人,人家托他的事情,怎好这般大意。’“陈氏一听严磨生的口气,知道二子已经失散,当下便向严磨生哭骂道:‘你难道是个死人不成,我也知道他们不是你亲生的。这件事情,不知你安着什么心眼儿,现在我不管,只问你要人便了。’严磨生被骂,也没什么好辩,只好同着陈氏四处的敲锣找寻。找上几天,一点没有信息。
      “一天忽然碰见上湾林的那个欧阳六毛,据欧阳六毛说,二十七的那天,他在鸳鸯岭的左近,曾经遇见两个孩子问路,他即指示二子的途径,后来便也不知二子所在。同时又有名叫汪同兴的,一向贩卖旧货为生,也说在二十七的那天,忽有二子在途啼哭,问知原因,说是腹中饥饿,他当时曾给二子各人半碗冷饭,后也不知二子何往。严磨生问他有人看见否。汪同兴说:‘有个名叫欧阳发仞的看见的。’“欧阳发仞也说:‘二十八的那天,曾听人说,陈公坂地方,似有两个孩尸,但不知道是谁?’“严磨生、陈氏两个,一闻此信,连忙边哭边奔的寻到陈公坂地方,果见二子一同死在那儿;福来的头上耳上,以及咽喉等处有伤,福得却伤在肾部,钱米两袋俱在,一样无失。陈公坂只离东门湖,二里多路,二子不知究为何人所害。
      “当时陈氏一见二子之尸,自然哭得死去活来,严磨生劝之不听。陈氏复又听了不负责任的言,也有人说是欧阳发仞害的;也有人说是欧阳六毛谋害的。严磨生便将欧阳发仞、欧阳六毛二人,告到衙门。人证尚未传齐,同时叶佐恩的本家,又说严磨生有心要想吞没二子的故父之田,因将二子害死,大家又把严磨生控之于宫。此讼久久不决,本地人士,且将此事编作山歌,沿街传唱。”彭玉麟一口气说到此地,方才停下话头。曾国荃接口笑着道:“去年年底,可巧我到饶州有事,该案中的各方家属,因我常常能够平反冤狱,都到我的行辕伸诉,我便收下呈子,发交饶州府尽心审问,未据呈报。上个月我到南昌的时候,抚台以下,都到滕王阁前去接我。严磨生之妻陈氏,又到我的那儿呼冤,却被我的戈什哈斥去。陈氏一见无处伸冤,便向江中投下,我急命人救起,将她诉状,交给沈中丞办理。谁知南昌的官场,个个人对于此案,都有成见,无不说是此案的主犯,只有严磨生这人可疑。因为二子年幼,必无仇杀之人,若说图财害命,钱米二物,怎能不被劫去。当时还亏沈中丞,因为该案乃是我亲自拜托他的,即将案中人犯,提到省中,发交鄱阳县汪令讯断。汪令本有政声,下车之日,即在暗叹道:‘地方出了这种案件,竟使各位大宪因此操心,我们做地方官的,很觉说不过去。’及至一连审了几堂,也是一无眉目。”徐春荣听到这里,猝然的问彭玉麟道:“彭大人,你老人家的心目中,对于此案的主犯,究竟疑心那个。”

      彭玉麟摇着头道:“我未亲自提审,不敢妄拟,杏翁的见解,以为是谁?”
      徐春荣道:“我说严磨生决非凶犯,他既娶了陈氏,叶佐恩之田,久已归他在种的了,何必忽将二子害死,天下断无这般痴子。”
      曾国荃接口道:“杏翁之论是也,我说这件案中的凶犯,必非案外之人。”
      彭玉麟正拟答话,忽见曾国荃的部将李臣典,萧孚泗两个,匆匆的走来对着曾国荃报告说:“刚才据报,鲍春霆亲率霆字营,攻克句容县城,生擒伪汉王项大英、伪列王方成宗等等。李少荃中丞,也率刘铭传,郭松林等军,大破三河口的贼垒。听说常州即日可下。”
      曾国荃听说,不觉欢喜得跳了起来道:“这样说来,少荃一下常州之后,自然就来帮助我们攻打南京的了。”李臣典连着摇首道:“恐怕不然。”
      曾国荃急问什么缘故,李臣典道:“我所得的信息,李中丞业已有令,所有准军,只以攻克常州为止,不再进攻南京。”
      曾国荃大不以为然的说道:“少荃真的把江苏、江宁两省地方,分得这般清晰么?”
      彭玉麟不等曾国荃说完,便站起告辞。
      曾国荃忙奔至彭玉麟的面前,伸手一拦道:“少荃已经不肯相助,雪琴怎么也要走呢?”
      彭玉麟道:“我有要公去见老师,见过之后再来就是。”
      曾国荃听说,方始送走彭玉麟。回了进来,立即吩咐李臣典、萧孚泗二人道:“我已传令新任水师统领郭蒿焘编修,克日攻下天保城。你们二位,只从地道进攻,不必再管别处。”萧孚泗指着李臣典,笑上一笑道:“李总镇业已拼了命的,九帅不必叮嘱。地道之事,都在我们二人身上。”
      徐春荣在旁瞧见李臣典的印堂,有些发黑。急对李臣典说道:“李军门,你的勇敢善战,兄弟是久已钦佩的了。不过此次攻打南京,虽是最大的战事,以兄弟的愚昧之见看来,李军门只要发号施令,督饬所部进攻,已足奏功。若必亲自去和那些困兽犹斗的亡命死拚,很是犯不着的。”
      原来李臣典也是曾国荃的同乡,现年二十四岁,屡有战功,已经保到记名总兵之职。他的天生饶勇,并不亚于鲍超。只因未曾独当一面,所有威名,均为他的上司所掩。那时一听徐春荣在劝他不必亲临前敌,他就把他的袖子一勒,眼珠一空,对着徐春荣历声的说道:“徐大人,你是文官,你的说话,我不怪你,不过此次的攻打南京,真是收功的时候。我是一个将官,怎么可以不上头阵!”
      曾国荃本来知道徐春荣这人,确有管辂预知先机的本领。徐春荣既在劝阻李臣典,自然不是空话。无奈曾国荃急于攻克南京,正在愁得李臣典不肯拚命,因此明明听见徐春荣的说话,却也不在他的心上。当时又见李臣典如此说法,他就接口赞着李臣典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只要一克南京,大局即可平靖,这个时候,正是你们武官建功立业的机会。”
      曾国荃说到这句,便把他的手,向着李臣典、萧孚泗二人乱扬道““快去快去。我听你们二位的喜信就是。”
      李萧二人,不待曾国荃说毕,即把各人的腰干,很直的一挺,跟手退了出去。
      曾国荃等得李萧二人走后,方始低声的问着徐春荣道:“杏翁,你方才阻止李总镇,不必亲上头阵,有没有什么意思?”
      徐春荣却老实的答道:“我见李总镇的印堂上面,似有一股滞气,劝他不上头阵,这也是谨慎一点的意思。”曾国荃听说,也觉一愕道:“可要紧呢?”
      徐春荣道:“但愿李总镇托着国家的洪福便好。”
      曾国荃还待再说,陡然听得几声巨响,俨同把天坍下来一半的样子。徐春荣先行奔出中军帐外,向那天空一望,忙又奔回帐中,告知曾国荃道:“恭喜九帅,天保城必被我军得手了。”曾国荃惊喜道:“真的么?此城一占,金陵城外,没有什么屏藩了。”
      徐春荣点首道:“我料三个月之内,一定可克南京。现在最要紧的计划,第一是那个洪福瑱,万万不能让他漏纲。他的年纪虽小,洪军中的将士,一定还要拥戴他的。九帅不妨预先遣派几支人马,把守要道,免得此子逃亡。”
      曾国荃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此着本是要紧。”徐春荣又说道:“第二是洪军久驻金陵,搜括的财物,一定不少。城破之日,要防匪类劫取伪天皇府中的东西。这些财物,本是民脂民膏,九帅也得预为注意,最好是即将这些财物,分作两股,一股犒赏有功的兵将,一般赈济受灾的人民。”曾国荃又拍手的大赞道:“此着更是应该。”
      徐春荣又说道:“伪忠王李秀成,本是天国之中的一个人才,将来不妨免他一死,责成他去收拾余孽,却也事半功倍。”曾国荃又点头微笑道:“杏翁之论,句句合着兄弟的心理,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徐春荣也笑道:“只要如此一办,九帅静候朝廷的优奖好了。”
      曾国荃乱摆其头道:“兄弟那敢再望优奖,只要大局一定,我就卸甲归田,做太平之民,于愿足矣。”
      曾国荃的矣字,尚未离嘴,已据探子报到,说是郭嵩焘率领水师,帮助陆师业将天保城攻破。曾国荃听说,目视徐春荣一笑道:“杏翁,你真是一位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师了。
      徐春荣连连谦逊几句,即同曾国荃二人,分头前去料理军务。
      没有几时,那天正是同治三年四月初六,曾国荃又据飞马报到,说是李鸿章已于本日黎明,克复常州。曾国荃闻报,急将徐春荣请至,告知这桩喜信。徐春荣含笑的答道:“九师可记得常州是哪一天失守的。”
      曾国荃把头一侧,想上一想道:“我只记得是咸丰十年四月里失守的,难道也是初六的日子不成。”
      徐春荣点点头道:“整整四年,月日不爽,岂非奇事。”
      曾国荃听了,把他舌头一伸,面带惊讶之色的,半天缩不进去。
      徐春荣又说道,“常州之敌,乃是伪听王陈炳文为主力军。我料他们这路人马,必向徽州蹿去。九帅赶紧飞饬鲍春霆军门的一军,就此跟踪追击,迟则徽州恐防不守。”
      曾国荃道:“此地正在吃紧的当口,春霆的一军,如何可以放他去干这个小事。”
      徐春荣道:“徽州也是金陵的门户,九师不可忽视。”曾国荃微点其头道:“且过几天再看。”
      又过几天,已是五月初上,奉到上谕,严催李鸿章助攻金陵。李鸿章虽然奉到上谕,仍是迟迟不进。曾国荃赶忙函知曾国藩,告知李鸿章违旨之事。及接曾国藩的回信,开头说是徽州已被伪听王陈炳文所占,迅命鲍超漏夜赴援,并耶咨请李鸿章泥军填防。曾国荃看到这几句,不禁暗暗的吃惊道:“徐杏林这人,真有先见之明,幸亏我已经将他调来,将来很是一个帮手。”
      曾国荃的念头犹未转完,又见一个戈什哈,呈上一封急信。曾国荃便把手上的那封信放下,先去拆开后来的那封急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是:九帅钧鉴,地道至早,下月十五左右,始能掘通。昨前两日,工资军米,一齐误限。该粮台官,所司何事,特此飞书禀知,伏乞迅治该粮台官应得之罪,以儆后来。臣典手禀
      曾国荃看完了信,便问戈什哈道:“昨前两天,值自的粮台官是那几个?”
      戈什哈接口禀知道:“前天是记名提督赵长庆值日,昨天是候补千总袁国忠值日。”
      曾国荃听了大惊道:“怎么,他们两个,跟我多年,向来勤谨,怎样也会误事。”
      戈什哈不便接腔。
      曾国荃道:“快去唤来,让我亲自问过。”
      戈什哈忙将赵袁二人唤至。
      曾国荃首先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难道不知道我的军令么?怎会干出此事。”
      赵袁二人,慌忙一同跪下道:“回九帅的话,沐恩等怎敢误差。只因地道之中,异常黑暗,路狭人多,军米小车,不能运进,到达时候,仅误半个钟头,谁知李总镇负气不收,沐恩等只好退回。”
      曾国荃听说,又哼了一声道:“这事关系不小,我却不管,我只把你们两个,送到李总镇那儿,由他前去惩治你们二人之罪。”
      赵袁二人还待再说,曾国荃已经命人将他们二人押了出帐。
      二人哭丧脸的去后,曾国荃又把曾国藩给他的那封信,重行再看。看到提到李鸿章的事情是:少荃此次迟迟不进,决非袖手旁观,内中极有深意,吾弟不可误会。兄已代为奏辩云:江苏抚臣李鸿章,任事最勇,此次稍涉迟滞,绝无世俗避嫌之意,殆有让功之心,臣亦未便再三渎催矣。
      曾国荃看到此地,陡然连打几个寒噤,忙把那信放下,命人即将徐春荣请至道:“杏翁,兄弟此刻连打几个寒噤,委实不能再事支持,快请杏翁替我一诊。”
      及至徐春荣诊脉之后,开好药方,曾国荃瞧见脉案上面,有那积劳致疾四字,便问徐春荣道:“我的毛病,能不能够支持到破城那天?”
      徐春荣摇摇头道:“恐怕不能。”
      曾国荃蹙着双眉,踌躇了半响道:“现在军务,正是紧要之际,我若奏请病假,似乎说不过去。倘若扶病办事,稍有疏失,其咎谁归。”
      徐春荣道:“依我之见,可由涤帅附片代奏,只言病状,不言请假。”
      曾国荃不待徐春荣说完,忙把双手向他大腿上很重的一拍道:“对对对,这个办法最好。”
      曾国荃说着,立即函知乃兄曾国藩,曾国藩自然照办,曾国荃便在军中养病。
      现在且说李臣典那边。原来李臣典为人,饶勇固是十分,跋扈也是十分。自从奉命同着萧孚泗两个,督饬兵士,掘通地道,他却一有闲空功夫,便率手下百名亲兵,总要前去扑城几次。天国方面的兵将,一见了他的影子,无不头脑胀痛,但是奈他不何,只好凭险死守而已。
      有一天的下午,李臣典忽在那个地道之中,闷得不耐烦起来,他又带了百名亲兵,想去扑城。及至走到仪凤门相近,抬头望了一望城上,只见守城的长毛,个个瞄准了洋枪,站在城上,连眼睛也不敢眨一眨。这种形势,分明是防着李臣典前去扑城。李臣典一见这种样子,便打着他那湖南的土白,对着手下的亲兵道:“入妈的,他们的想铳死老子,老子只有一条命,总不见得死第二回的。老子今天,倒要瞧瞧这班小子,怎样铳他老子。”
      李臣典一个人说了一大串,他手下的亲兵,不敢接一声腔。他见亲兵没有言语,就命一个亲兵,把他的一张马踏椅,摆在一株大树底下,他便一屁股坐在椅上,一面把他一双大腿,驾在二腿之上,连着摇摆不停;一面嘴上衔着一支八寸长,翡翠嘴,白铜头,上等象牙的旱烟筒,只在吸他的旱烟,拚着身做枪垛。
      谁知那株大树,距离仪凤门的城楼,只有二三十丈远,城上的长毛,一见李臣典坐在树下,消遥自在的在吸旱烟,一想这个机会那好失去,赶忙瞄准枪头,对着李臣典的那张尊嘴,拼命的就是一枪。那时李臣典的眼睛,可巧正在看那旱烟筒头上冒起来的那道直烟,陡然耳朵之中,听得拍的一声,跟着又见他那翡翠咬嘴,忽被一颗弹子,击得向后飞去,那支旱烟筒上,顿时仅剩一截光杆。若是换了别个,岂有还不拔脚逃命之理。岂料这位李臣典李总镇,他的胆子,真正比较赵子龙还大,倒说非但毫无一点惊慌之色,而且仍是镇镇定定、自自在在、衔着那支业已没有烟嘴的烟筒,吸得更加有味。①李臣典的这样一来,连那城上的一班长毛,也会被他引得大家捧腹狂笑起来。正是:
      烟嘴哪如人嘴稳
      枪声不及笑声高
      不知那班长毛,一笑之后,还有什么举动,且阅下文。
    第一卷

    自序

    徐哲身小传

    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

    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

    第三回 分尸饮血神勇堪惊 斗角钩心圣衷可测

    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

    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

    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毙恶霸 洪宣娇一怒嫁情郎

    第七回 弄玄虚两蛇入穴 办团练双凤来朝

    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

    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

    第十回 越俎代谋本军看冷眼 开诚相见清将死愚忠

    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

    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

    第十三回 有挟而求情同蛰伏 养痈成患误解狐言

    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

    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

    第十六回 曾国藩单求郭意诚 洪宣娇拟殉萧朝贵

    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

    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

    第十九回 贤邑令蓄心荐幕客 俏丫环有意作红娘

    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

    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

    第二二回 宝石孕奇文太平天国 名棋逢敌手獬面藤兵

    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变鬼 假被逼将士尽封王

    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

    第二五回 儒宗谈理学实益人心 勇将壮声威伪装狗眼

    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

    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

    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

    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

    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

    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

    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

    第三三回 隔省辞官独嗤黄太守 因祸得福共保左京堂

    第三四回 蠢妇人多言开杀戒 好兄弟远路示军谋

    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

    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

    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

    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

    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

    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无可责老父责娇儿

    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

    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

    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

    第四四回 铜官感旧文学士题诗 锡堡抽烟彭京卿斩子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

    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

    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计斩权臣 彭玉麟诚心辞皖抚

    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

    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

    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败梅溪 弃杭州重奔宁国

    第五四回 画船绣幕清将忒风流 地网天罗包村号铁桶

    第五五回 王履谦酿成骄子 徐春晏误接奸朋

    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

    第五七回 县属尽沦亡祸由二贼 省垣重失陷恨饮三忠

    第五八回 取众议将帅议军机 设奇谋弟兄当大敌

    第五九回 陈延寿生为负债人 洪秀全死作贪花鬼

    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

    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

    第六二回 轰金陵李臣典惨毙 收玉帛曾九帅发财

    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第六四回 仗剑登堂眼看门人逐爱妾 携书入座相对夫子念亡儿

    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

    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

    第六七回 湘阴爵帅胸藏地理全书 陇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

    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

    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

    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

    第七一回 飞章北阙存殁沐天恩 剪烛西窗宾东论茶务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第七三回 医产妇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

    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

    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

    第七六回 金积堡马贼设阴谋 仆石岩刘公殉国难

    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

    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

    第七九回 酬殊勋举人拜相 报噩耗爱子遄归

    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

    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

    第八二回 狭路相逢冤鬼提头索命 深宵突至阉人献策生财

    第八三回 学政作庭参童生吐气 尚书行国法世宦归阴

    第八四回 买私交单闻鹤顶红 动公愤共助鱼肚白

    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

    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

    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

    第八八回 见白猿晚年生蠢子 坠黑虎垂暮怜冢孙

    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

    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

    第九一回 龙头挨板子苦主伸冤 马桶满公堂能员得奖

    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谥文襄 彭氏遇仙诚心问死日

    第九三回 背国号如数家珍 劝盗魁取材戏剧

    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

    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

    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骗子发横财 爱屋及乌亲家问数学

    第九七回 公谊私情彭公护命妇 雪肤花貌钱氏受官刑

    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

    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

    第一百回 忠臣返本大义炳千秋 孝子归真全书结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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