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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左宗棠纳了贺瑞麟的条陈,奏请减厘以兴陕甘一带的茶务,没有多久,奉旨照准,即饬两省藩司照办。刘松山因见在省无甚事情,便返原防。时光易过,又是年余。
      有一天,左宗棠接到李鸿章的书信,说是荐个人来投效。左宗棠即回书道:
      手示拜悉:推荐人才,本属正理。惟在乎人之才不才为定:其人若才,弟已早知其名,或奏调,或咨取,犹惧不遑,奚用荐为。其人才,尊处不愿位置尸位之人,弟处虽正用人之际,其如莫能用何,务祈止之,勿劳跋涉。此间回多于汉,非熟悉回中情形者,无能为也。回之错处中土,自古而然,徒戎尚难,何况议剿?欲此花门种类而尽之,无论势有不能,亦理有不可。入关之始,即奏分别剿抚,盖不得已也。竭诚力行,已逾三载,至今岁春夏,乃见微效;安插平凉者,尚只数千。惟获讯金积狄河等处之回匪,亦知平凉安抚之局,实出至诚,陕西各回酋,始无词胁迫诸回;马化癡亦不能挟陕回以为重。然如马化癡父子,则实无抚理,而又不可深闭固拒,以绝甘回求抚之心,此诚难而又难者也。沙利奉其人,颇思主掌此间老回教,而其人亦不为回民所深信,弟亦不敢一时许其所请。公抚内地,三吴风气柔和,人民知礼,较之此间之剽悍成性,无理可喻,诚有霄壤之别矣。老怀愁闷,匆是手复。
      左宗棠复信之后,忽见一个戈什哈匆匆的含笑而入,垂手禀知道:“三少爷、四少爷到了。”
      左宗棠一惊道:“怎么他们两个都来不成?”
      戈什哈又回道:“听说三四两位少奶奶也同来的,还在城外打尖。”
      左宗棠道:“这末赶快命他们进来。”
      戈什哈退出未久,左宗棠已见他的三子孝勋、四子孝同,一齐趋入,口称爹爹,向他磕头,左宗棠将手微拦道:“且起来,你们母亲的毛病怎样?此次何以未曾予先禀明为父,贸然率眷来此。”
      孝勋、孝同拜完起立,方始肃然答话道:“母亲毛病,大有转机。”
      左宗棠不待二子说完,一听周夫人已有转机,心里一个高兴,便吩咐二子道:“这末你们姑且坐下再讲。”左宗棠说了这句,又望了二子一眼道:“听说你们二人,都带家眷来的么?”孝勋、孝同二人一齐答道:“母亲吩咐,说爹爹年纪已大,又有腹泻之症,远在边陲,没人服伺,故命儿子等不必禀知爹爹,就率两个媳妇来此。”
      左宗棠微笑了一笑道:“这就是你们母亲贤淑之处,她倒未顾自己有病,单是惦记老朽在此塞上,其实又何必呢。”

      孝勋又答道:“儿子不知道这衙门里能不能够住家眷,不敢一直带了媳妇进来。现在请示爹爹,好让他们来此叩见爹爹。”
      左宗棠很快的答道:“衙门不比军营,照例可住家眷。你们二人,快去同了她们妯娌两个,就进衙门来吧。”孝勋听说,便对孝同说道:“四弟,这末我们就去同了她们进来。”
      孝同忽然嗫嗫嚅嚅的对着左宗棠说道:“四媳已有身孕,算起日子应该落在下月,不知怎么一来,昨天今天两天,肚子很觉疼痛,大约闪了胎气。”
      左宗棠听说,连跺其脚叹着气道:“唉唉!四少奶奶既有身孕,怎好经此长途跋涉。你们母亲,偏只顾我,不顾媳妇,太没成墨了呢。”
      左宗棠一边说着,一边提高喉咙,叫了一声来呀!左宗棠的呀字未了,跟着呀字声中,一联串的奔入三五个戈什哈进来。左宗棠吩咐他们道:“你们快去预备轿子,随着两个少爷,去接少奶奶去。再命人去找个接生婆,就来伺候,不可误事。”几个戈什哈答应了一声喳,即同孝勋、孝同二人,出衙而去。
      原来孝勋的妻子姓刘,就是刘松山远族刘纯客之女,小字绣云,人极贤慧。孝同的妻子,就是“红羊”时代名将,赐谥壮武王公之女,小字淑花,非止十分贤慧,而且能诗善画,颇有不栉进士之目。此次她们妯娌二人,奉了周夫人之命,随夫到甘,以便定省公公。淑花在途闪动胎气,势将分娩,正愁旅店生产,颇觉不便的时候,忽见她的丈夫,同了三伯,带了几个戈什哈去接她们进衙,当下略略收拾一下,便坐轿子进城。
      绣云在上轿子的当口,带眼看见似有一个彪形大汉,盯着在看她们妯娌两个,本拟告知她的丈夫,因在匆促之间,她还未曾开口,轿子已经抬了起来。她又暗忖,一个百姓,随便偷看妇女,也是常事,只要进了制台衙门,也就由他去了。
      及至衙内,她们二人拜见公公之后,左宗棠那时已将二子的住房收拾出来,见着两个媳妇,略问几句家务,即命子媳一同进房休息。孝勋的房间,做在孝同的对面,中间仅隔一座堂屋,离开左宗棠的卧室,也是隔了一个院子。左宗棠如此布置,原备二子二媳,住得就近,可以常常承欢膝下之意。
      绣云到她自己房内,方将旅店门口,那个大汉偷看她们之事,告知丈夫。
      孝勋听说,笑着答道:“此间风气闭塞,陡见制台的少奶奶远道来此,争瞧热闹,也是有的。你怎么这般注意此事?”
      绣云也微笑的答道:“此人一脸横肉,为妻见了害怕。”孝勋又笑道:“你已到了此地,还怕谁呀!”
      绣云不好再说,便到对房前去照料她的婶子。淑花对她道:“三伯母,我此刻一阵阵地腹痛,恐怕就要临褥,方才你们四叔来说,公公已经预备接生婆了,怎么还未见进来。”
      绣云正待答话,忽见孝同已同一个老年的接生婆走入,绣云便命接生婆前去摸摸淑花的肚子,当晚可曾发动。接生婆摸了一摸道:“四少奶奶,今天晚上,或者未必,但是也在这两天了。”绣云便命接生婆去到下房伺候。
      等得吃过晚饭,左宗棠命人来唤二子问话。二子到了左宗棠的卧室,左宗棠又仔细的问过周夫人的病情,以及孝威的近状,二子答过一切,又接说道:“大哥也没甚么一定的毛病,只是精神颓唐,眠食无味;医生说他恐得损症。儿子等再三劝解,大哥口口声声总说,母亲一有长短,他即殉孝。”左宗棠听说,大为着急的说道:“你们大哥的天性素厚,但望不致闹出这个乱子才好,这也关乎吾家气运,只望祖宗默佑你们母亲之病,那才好呢。”
      孝勋道:“母亲也常常地劝着大哥,又命大嫂防着大哥。”
      孝同也接口道:“大哥听得爹爹此地军事顺手,他的意思还想一等母亲稍稍健旺一点,奉了母亲,全家来此呢。”左宗棠不觉笑了起来道:“痴儿之孝,虽则可嘉,但是其愚不可及也。天下岂有一位久病之人,能够再行万里之路的呢?说起此间军事,也还可说顺手;不过积重难返,不是三五年可能蒇事。我从前奏对太后,说是期以五年,谁知转眼三四年来,成绩极少。”左宗棠说到此地,忙又大摆其头的自语道:“为父当时言过其实,未免有欺君之罪矣。”
      孝同道:“听说毅斋,①已到此地,不知住在何处,儿子急欲一见。”
      左宗棠听说,便对孝同的脸上,认认真真的望了一眼,方才太息道:“你们几兄弟,总算命好,投胎我家,自从出世以来,只要上心念书,就算你们的责任己尽,何尝眼见冲锋打仗之事。毅斋是因他的叔子,久战边陲,愿以身代特来投效,我已派他自统几个粮子,去到省外剿匪去了。此刻远在千里之外,你到那儿去见?”
      孝同刚想答话,陡闻他的妻子房内,霎时之间,人声嘈嗷,脚步杂沓,忙对左宗棠说道:“大概媳妇要生产了,儿子前去看来。”
      左宗棠将手一扬道:“快去快去,凡事小心。”
      孝同去后,孝勋因是一位大伯子,自然不好同了孝同前去,便在此地仍陪老父谈天。过了一会,孝同又来报告,说是媳妇肚子虽痛,恐怕时候还早。左宗棠又挥手道:“你去陪你妻子,不必在此。”孝同便又退出。左宗棠复与孝勋谈上半天,听得孝同房里,没甚声响,静了下来,方对孝勋说道:“你也回房睡去,为父近来一到十二点钟,就要上床,倘迟一刻,即不能够睡熟。”
      孝勋亲自服事老父上床,方始回房安睡。左宗棠睡到床上,心中默想家事一会,后又侧耳听听他那四媳房中,不闻甚么响动,稍觉放心,不多时候,便也沉沉睡去。
      那时甘省地方,正在大旱,三月未雨。左宗棠既是大员,岂不关心,此时上床,忽于睡梦之中,陡闻一声霹雳,跟着又见雷电绕身,同时大雨如注,平地水深数尺,一喜而醒。却见窗子外边,一派红光,以为定是火起,赶忙翻身下床,走到窗前一望,看见那道红,是从他那第四个媳妇房中发出来的。正待去喊孝同,问个明白,突又听得呱呱堕地之声,知道他的四媳已经产下,又知新生小孩,似乎有些来历,始有这道红光。
      左宗棠想到此地,赶忙出房,尚未走到孝同所住的房外,只见外面一同奔进十多个戈什哈进来,似有甚么急事一般。
      左宗棠急问有了甚么事情。那班戈什哈一齐回道:“沐恩等等,睡在床上,忽见上房走水,赶来救火。”
      左宗棠微笑道:“我起初也当是起火,后来方知道这道红光,是从四少奶奶房里出来的,而且小孩也落地了。”
      戈什哈不等左宗棠说完,一齐连向左宗棠道喜。
      内中有个戈什哈,眼睛最尖,陡见四少奶奶所住的屋面,似有一条黑影,他就连话也不及再说,只把靠近他的一个戈什哈一拉道:“那边屋上,有了强盗,快去捉去。”
      大家忙向那边屋上一望,果见有条影子,正在那儿闪动,似有要想逃走之意,不禁骇声道:“真的有了歹人,这个歹人真个大胆。”大家一边说着,一边早已拥到那边院子。
      好在这班戈什哈,虽没那些捉鬼拿妖之技,却也稍有飞檐走壁之能,①当时一个个扑的扑的纵上屋去;第一个上去的那个戈什哈,不知怎样一来,已被那条黑影打倒,连连大喊救命。大家一齐奔了过去,几个救人,几个捉贼;几个去打一个,那个歹人,双拳难敌四手,自然即被捉住。大家将他细细一瞧,并不认识。
      那时左宗棠、左孝勋、左孝同父子三个,一见屋上有贼,都到院子之中,仰头观看。及见那个贼人,已经拿住,左宗棠即命快快带下,由他亲自审问。起先被那贼人打倒的那个戈什哈,更加恨那贼人,急把贼人的辫子抓到手中,拖到屋檐,飞起一腿,那个贼人,早已噗咚一声,掉在地上。大家跟手跳下,抓住贼人,请示左宗棠何处审问。
      左宗棠便到产妇房外的那间堂屋之中一坐,吩咐带上贼人,戈什哈便把贼人拖至左宗棠面前跪定,左宗棠先向贼人的脸上望了一望,方始喝声道:“你这鼠子,究竟是贼是盗,一个人胆敢来到总督衙门的上房,真正可谓胆大包天了,快快从实供来,还可贷尔一命。”
      那个贼人,连连的磕头道:“大人开开天恩,小的名叫王六,实因母老妻病,来此行窃,叫作无法。”
      左守棠这人,平生最敬孝子,一听王六所供,不觉捻须太息道:“就是母老妻病,无钱过活,这也只有行乞,不能行窃的呀。”
      左宗棠还待再说,忽见孝勋走到他的身边,对他忿然说道:“此贼所供,全是假的。今天白天,你老人家两个媳妇,刚要上轿的时候,此贼胆敢盯着她们妯娌二人在看,三媳亲眼所见。爹爹好好审问,内中必有重大情节,也未可知。”左宗棠听了大怒,立即喝问王六:“少爷方才所说,不是冤枉你的吧,你倒竟敢用这母老妻病四字,前来骗人,本部堂几几乎上了你的当了。”左宗棠说着,又向左右一望道:“快取大刑伺候。”
      那班戈什哈,一面去取大刑,一面吼了一声堂威,对着王六喝道:“快快老实供上,免得皮肉受苦。”
      王六一见事已至此,料定没有生理,却把他的心肝一横,反向左宗棠冷笑一声道:“老左,你也不必拿那大刑吓俺,俺若怕死,也不敢前来行刺的了。”
      左右的戈什哈一听,王六说出行刺二字,一齐忙向左宗棠打上一个千儿,各自认罪道:“沐恩等保护大人不周,致有刺客来到上房,只求大人重办。”
      左宗棠将手一扬道:“不干你们之事,你们替我搜检此贼身上再说。”
      那班戈什哈,忙又极重的答应了一声喳,就向王六身畔一搜,果然搜出一柄利刀,一道伪谕。左宗棠把那道伪谕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是:天方新教第一教主,总大阿訇,灭清自在大皇帝白为谕饬事:顷据某某奏称,左妖宗棠,刘妖松山,亟亟办理屯田之事,分明欲与朕为难,朕由平凉一带出关,非惧左刘二妖也,因念连月大旱,米粮昂贵,人有饥色,路有饿莩,长此战争,殃及池鱼,实非上天好生之德;今闻左刘二妖,办理屯田之事,必思与朕久战,朕为援救数千百万回民计,封尔黄自信为征左大将军,去到兰州,迅将左刘二妖分别刺死,既免战事一兴,人民有流离之苦,粮秣有不继之虞,舍重取轻,尔其知之。若能不辱君命,侯封之奖,决不靳也。钦此。左宗棠一边在看,一边已在大叫气死我也,及至看完,先将伪谕交与一个戈什哈拿去存卷,然后突出眼珠喝问王六道:“黄自信!尔来行刺,既已被拿,本该万死。尔若将白逆彦虎的细情,好好供出,本部堂仍可赦尔一死。”
      黄自信听得尚有生望,忽又朝着左宗棠磕上几个响头道:“爵帅真能饶赦小的一死,小的便将白总大阿訇的秘密供出。”左宗棠点点头道:“尔快供来,不必多说闲话。”黄自信又拜了几拜,方才朗声供出道:“白总大阿訇,本在马化癡马总大阿訇部下,后因他的妻子、女儿都已有了法术,他才决心想做皇帝,离开马总大阿訇部下,自立为皇。不料此地的刘松山、刘军门,连将他的皇后、公主,连同那个翡仙女将,生擒正法,白总大阿訇见已失了锐气,且怕官兵合围,因此自弃平凉、静宁一带之地,率队出了嘉峪关,打算先去占据伊犁,得有基础,再行大举进关。”
      左宗棠一听见白彦虎要占伊犁之话,不禁急出一身冷汗。你道为何?原来那时候,尚无新疆的省名,伊犁还是一府,孤悬关外,接近俄疆,虽为大清朝的土地,却没省分辖管。俄国瞧见清朝对于伊犁鞭长莫及,不甚注重,便有并吞之心。此等事情清朝皇帝,也有所闻,有时问问军机大臣,①那些军机大臣,都是庞然自大惯的,奏对的说话,无非都说天朝土地,外夷怎敢觊觎。果有此事,只要一旅之师,还怕外夷不来双手送还不成。清朝皇帝,也是自大惯的,一听此言也就丢开。独有左宗棠既任陕甘总督,当然较为关心;况且伊犁的毗连之处,就是乌鲁木齐,②乌鲁木齐即迪化州,属于甘肃所辖;与迪化州毗连的地方,就是凉州、肃州。若是白彦虎一占伊犁,乌鲁木齐,乃为必争之地,势必不保,凉州、肃州,也就危险。那时清朝的睡狮,尚未被人戳破,对于臣下失地的处分,又极严厉。江督何桂清的正法,浙抚王有龄的自缢,都为失守城池之事。左宗棠既为清臣,听了黄自信之供,焉得不惊。
      当下左宗棠暗惊一会,忙把面色放得异常和悦,怡然的问着黄自信道:“白彦虎既思去占伊犁,他手下究竟还有多少兵将呢?”
      黄自信又供称道:“大王郝廷龙,二大王施鹰扬,元帅熊飞鹏,前锋熊飞龙,军师安必烈等等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其余还有大将百员,回兵十万。”
      左宗棠又问道:“这末白彦虎手下的回兵,究竟那些教名的居多呢?”
      黄自信道:“天方新教、老清真教、花门教的都有,还有哥老会在内。”
      那时孝勋还在旁边站着,便岔嘴问道:“爹爹,哥老会,四川谓之公口,怎么竟会蔓延至此?”
      左宗棠见问,正待答话,陡见孝同从那产母房中奔出,一脸惊惶之色,令人见了也要害怕。正是:
      设教从来多误国
      行军端的在奇材
      不知孝同究为何事,如此惊惶,且阅下文。
    第一卷

    自序

    徐哲身小传

    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

    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

    第三回 分尸饮血神勇堪惊 斗角钩心圣衷可测

    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

    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

    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毙恶霸 洪宣娇一怒嫁情郎

    第七回 弄玄虚两蛇入穴 办团练双凤来朝

    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

    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

    第十回 越俎代谋本军看冷眼 开诚相见清将死愚忠

    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

    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

    第十三回 有挟而求情同蛰伏 养痈成患误解狐言

    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

    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

    第十六回 曾国藩单求郭意诚 洪宣娇拟殉萧朝贵

    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

    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

    第十九回 贤邑令蓄心荐幕客 俏丫环有意作红娘

    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

    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

    第二二回 宝石孕奇文太平天国 名棋逢敌手獬面藤兵

    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变鬼 假被逼将士尽封王

    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

    第二五回 儒宗谈理学实益人心 勇将壮声威伪装狗眼

    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

    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

    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

    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

    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

    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

    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

    第三三回 隔省辞官独嗤黄太守 因祸得福共保左京堂

    第三四回 蠢妇人多言开杀戒 好兄弟远路示军谋

    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

    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

    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

    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

    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

    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无可责老父责娇儿

    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

    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

    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

    第四四回 铜官感旧文学士题诗 锡堡抽烟彭京卿斩子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

    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

    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计斩权臣 彭玉麟诚心辞皖抚

    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

    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

    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败梅溪 弃杭州重奔宁国

    第五四回 画船绣幕清将忒风流 地网天罗包村号铁桶

    第五五回 王履谦酿成骄子 徐春晏误接奸朋

    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

    第五七回 县属尽沦亡祸由二贼 省垣重失陷恨饮三忠

    第五八回 取众议将帅议军机 设奇谋弟兄当大敌

    第五九回 陈延寿生为负债人 洪秀全死作贪花鬼

    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

    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

    第六二回 轰金陵李臣典惨毙 收玉帛曾九帅发财

    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第六四回 仗剑登堂眼看门人逐爱妾 携书入座相对夫子念亡儿

    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

    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

    第六七回 湘阴爵帅胸藏地理全书 陇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

    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

    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

    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

    第七一回 飞章北阙存殁沐天恩 剪烛西窗宾东论茶务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第七三回 医产妇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

    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

    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

    第七六回 金积堡马贼设阴谋 仆石岩刘公殉国难

    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

    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

    第七九回 酬殊勋举人拜相 报噩耗爱子遄归

    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

    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

    第八二回 狭路相逢冤鬼提头索命 深宵突至阉人献策生财

    第八三回 学政作庭参童生吐气 尚书行国法世宦归阴

    第八四回 买私交单闻鹤顶红 动公愤共助鱼肚白

    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

    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

    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

    第八八回 见白猿晚年生蠢子 坠黑虎垂暮怜冢孙

    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

    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

    第九一回 龙头挨板子苦主伸冤 马桶满公堂能员得奖

    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谥文襄 彭氏遇仙诚心问死日

    第九三回 背国号如数家珍 劝盗魁取材戏剧

    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

    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

    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骗子发横财 爱屋及乌亲家问数学

    第九七回 公谊私情彭公护命妇 雪肤花貌钱氏受官刑

    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

    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

    第一百回 忠臣返本大义炳千秋 孝子归真全书结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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