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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三回 背国号如数家珍 劝盗魁取材戏剧

      徐春荣卜卦之后,一见那卦是个火卦,彭玉麟的性质,以水为宜,所以平生的事业,尽在水师之上得功,水既遇火,十六年的那一年上,必定有个关缺,当下虽在腹中暗暗吃惊,脸上并未现出别样颜色。
      彭玉麟不知就里,还在笑问道:“杏林,此卦怎样?”徐春荣敷衍道:“十六年分,宫保或有一个小小关缺,只要此关一过,定能寿至期颐。”
      刘秉璋在旁接嘴道:“仅有一个小小关缺,有甚要紧。”彭玉麟也笑着道:“莫说小小关缺,就是大大关缺,我这一生,业已闯过了百十个了。”
      徐春荣因见彭刘二人,对于他所卜的的爻辞,都不甚么经意,疾忙用着闲话混开。
      彭玉麟又问刘秉璋道:“仲良,我曾听得人说,江西才子文道希孝廉,也在你这幕里,不知现在可在此地,我想请来一见。”
      刘秉璋微微地将他双眉一锁的答话道:“他于去年上京会试,听说未曾会上,现在遄回广东去了。”
      徐春荣道:“道希的文学,确是当今奇才,我说与其随便中上一个进士,不得鼎甲,宁可不中的好。门生曾经私下替他卜过一卦,非得到了庚辰那年,才得合着他的流年。三鼎甲里头,必定有他份的。”
      彭玉麟正拟插嘴,忽见一个戈什哈,拿进一个手本,对着刘秉璋禀说道:“回大帅的话,左文襄公的机要文案,钟鲁公钟大人,路过此地,要想禀安禀见。”①刘秉璋听说大喜道:“他来了么,我正想见见他,快请到此地来就是。”
      戈什哈出去,不到片刻,即将钟鲁公钟观察请入。钟鲁公先谒刘秉璋,又次第的见过彭玉麟、徐春荣两个,方始大家一同坐下。
      刘秉璋先开口道:“鲁公观察,我知文襄的年纪虽大,精力颇旺,怎么竟致出缺。”
      钟鲁公紧皱其眉的答道:“文襄公的性子最急,自从见了朝廷与法人的和约之后,他就不知不觉的怒气攻心,成了膏肓之症。”

      彭玉麟微喟道:“我也和文襄的意见相同,那个法国的洋鬼子,未必就是劲敌。”彭玉麟说到此地,忽又问着刘徐钟三个道:“你们可知道鲍春霆的毛病极重么。”
      刘秉璋抢答道:“不错,我也听得如此说法。未知春霆又是何病。”
      彭玉麟道:“正与文襄同病。他自蒙朝廷起用,以钦差名义,命他率统旧部,去到云南白马关,防御法人,他便命他旧日部将徐步洲军门,做了大统领兼前部先锋,正拟一战击败法人,不料忽又奉到议和上谕。春霆本是武人,一时因被忠愤之气所激,竟将那道上谕,抢到手中,立即沙沙沙的扯得粉碎。于是朝廷责他扯诏违旨,犯了大不敬之罪,革职而回。他便在四川夔州府城内,起上一所宅子,方思安静一下,度他余年。不知怎么一来,病就很厉害。”
      钟鲁公接口道:“春霆爵爷,和方才所说的那位徐步洲军门,都是职道在浙江时候的老同事。现在左文襄已经去世,倘若春霆爵爷再有一个什么长短,真是国家的大不幸了呢。”
      徐春荣坐在一旁,已在暗暗的替那鲍超卜上一卦,尚未卜毕,不禁破口连说不好不好。刘彭钟三个忙问何事惊讶。徐春荣老实说出道:“我与春霆爵爷,略有一些私交。刚才因见宫保说他的毛病厉害,我即替他袖起一卦。”徐春荣说着,又露出凄惨之色的道:“但顾此卦不准,春霆爵爷方无危险。”刘彭钟三个,一齐异口同声的说道:“你的文王卦,本是卜一卦准一卦的,此卦怎么又会不准。”
      徐春荣微点其头的答道:“所以只有望他不准。”大众叹一会。
      刘秉璋又问钟鲁公道:“文襄前在陕甘,他出嘉峪关的时候,鲁公观察也在那儿么?”
      钟鲁公忙肃然的答道:“职道从未离开文襄寸步的。那时职道可巧有些贱恙,一到哈密地方之外,真正是个不毛之地,事事不便。”
      彭玉麟听到这句,跟着侧头的想了一想,又因一时想不起来,便问徐春荣道:“我晓得那个伊犁一带,就是都被汉武帝征服的西域国度,杏林还记得那些名目么?”
      徐春荣笑上一笑道:“伊犁就是乌孙国,喀什噶尔就是疏勒国,叶尔慈就是莎车国,乌鲁绕齐就是车师国,库车就是龟兹国,辟展就是郅善国,楼兰塔尔巴哈台近哈萨克,就是康居国境呀。京中的西域图志馆,统有载着。”
      彭玉麟不等徐春荣说毕,连连的颔首道:“对对对,杏林的记性真是不错。”
      刘秉璋笑着道:“记性错不错,我且不管,可是我的肚子饿,你们讲得上劲不饿么。”
      说着,即命左右添菜摆饭,一同吃毕。
      钟鲁公首先告辞,回他成都原籍。彭玉麟一宿之后,次日他至德清,会着俞曲园,忙他喜事去了。
      没有两个月,刘秉璋忽然奉到升补四川总督的上谕,急将徐春荣请至,带恨带笑的说道:“我和你两个,还在商商量量的,要想奏请归田呢,岂知天恩浩荡,又把我补了川督之缺,此事你看如何?”
      徐春荣很快的答道:“照门生之意,老师万难辜负这个圣眷,只好去到那里,混他一二年再想别法。门生是、正好趁此机会,回到家乡,以娱家慈晚景。”
      刘秉璋听了大惊失色的说道:“咦,这是甚么说话,你不同去,教我如何去法。”
      徐春荣忙笑答道:“老师何必苦苦拉住门生一个。老师手下的钱玉兴军门,万应樨总镇,吴吉人参戎,都是很办事的。”刘秉璋摇手道:“他们都是武官,怎么能够帮我。现在总而言之一句,你若能够同去,我就立办到任的谢恩折子;你若不去,我就立办奏请收回成命的折子便了。”
      徐春荣不便再说,只得推在他那童氏太夫人身上道:“老师既已说得如此尽头极地,门生马上写信真知家慈,只要她老人家答应,门生再没二话。”
      刘秉璋点点头道:“这话倒也公平,不过此信,须得劳你第四位师母,亲自送到白岩府上。”
      徐春荣道:“这又何必呢?”
      刘秉璋把手向桌上一指道:“你不用管这个,你只快快写信,我还要教你出差一趟。”
      徐春荣便去写好了信,交与刘秉璋之后,始问出差何地,刘秉璋袖好那信,即命左右取出一件公事,一边递给徐春荣去看,一边很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件公事,就是万应樨从台州专差送来要请救兵的。”
      徐春荣不待看完,已知其事,当下也在连连自摇其首的说道:“这个王金满,真也太觉猖獗了。照门生之意,早就要亲去一趟的,都因老师顾怜门生,说门生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岁幼子,不教亲去冒险,以致因循至今。现在老师既要近日入川,此事非得了结了走,方才对得起浙江。”
      刘秉璋拍着他的大腿道:“我本是为你家中老有老的,小有小的,一身关系重大。”
      徐春荣接口道:“食君之禄,应该忠君之事。门生一定前去了结此事,不过还是带兵前往,还是只身前往,且让门生回家打定主意再讲。”
      刘秉璋笑上一笑道:“这些事情,做你老师的万万不能过问,只有你自己前去斟酌。”
      徐春荣回家之后,想了一宵,方才决定主张,第二天大早,又去见着刘秉璋道:“老师,门生原籍,离开台州不远。王金满所住的那座山头,名叫狮岩坑,自峰顶至山脚,竟有三十里路的高,谁也知道真是一个一夫当关,万人莫入的所在。王金满还有弹击飞鸟,手打猛虎的绝技,所以官兵去一千死一千,去一万死一万。门生昨天晚上,一个人想上一夜,只有单身前去。”
      刘秉璋听说,把他双眼盯着徐春荣的脸上,抖凛凛的问道:“你真一个人前往,莫非不怕危险不成,我却有些担心。”
      徐春荣微笑道:“门生家有老母在堂,现在倒也不敢立于岩墙之下,自蹈危机,以贻老母之忧。只因知道王金满,他在山上,每每坐着绿呢大轿,戴着红顶花翎;此是一个盗魁,本来不怕什么法纪,他要穿黄袍,坐金殿,也无不可的,现在既在坐绿轿戴红顶,可见他还有以官为荣的心思。门生猜透他的心思,故而情愿一个人前去,当面劝他一番。只要他肯投顺,不妨真的给他一个小小武职,命他带个粮子,搜剿两浙的各路匪徒,这也是一个以毒攻毒之法。”
      利秉璋不等听完,早已呵呵大笑起来道:“杏林真有一点特别见解,这个法子极妙,准定如此办理。”
      徐春荣忙又回到家中,换了青衣小帽,正待动身,谁知他的汪氏夫人,葛氏夫人,万氏夫人,刘氏夫人,统统将他团团围住起来道:“老爷一身关系家国两度,何等重大,就是要去剿办那个王金满去,也得带他十营八营人马,怎么可以单身前去冒险呢?”
      徐春荣即把告诉刘秉璋之话,重又述了一遍,告知大家。汪葛万刘四位夫人,还未答腔,那时做书的尚止三岁,却去拖着先严杏林公的衣盖道:“伯伯,你这法子,可是书上那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么。”说着,又回身向着四位母亲,把他小腿弯着跪下,高拱一双小拳道:“四位母亲,快快不必阻拦伯伯,伯伯此去,定能马到成功的。”
      四位夫人听了,都也笑也起来。先严也笑道:“三岁孩子都知此理,你们何必替我害怕。”先严就在这话之中,飘然出门而去。
      等得到了台州,万应樨总镇业经得信,早已亲自接到城外,二人密谈一会,同到万应樨的坐营。万应樨又蹙额的说道:“营务处真要单身去会那个王金满,标下情愿亲率几个粮子,悄悄地跟在营务处之后,万一有变,也好听候指挥。”徐春荣笑着摇头道:“不必,不必,王金满本是此地土著,偏地都有他的心腹侦探派着,若一带兵前去,岂非与我宗旨不合了么。”万应樨只好连连应着几声是是。
      第二天黎明,徐春荣一个人便向那座狮岩坑山上进发,未到正午,已经到了山脚,及至到山顶,已是太阳下山时分,那时山顶上的一个匪探,一见有人上去,慌忙飞报王金满知道,王金满听了一愕道:“天下竟有这般胆大的人不成,快去问了姓名,报我知道。”
      匪探又去问明,徐春荣老实以真姓名相告,匪探也当场一吓道:“你就是白岩的徐营务处么。”说完这句,忽又飞奔进去报告。
      王金满干笑一声,即命导入。徐春荣刚刚一脚跨进房内,就见王金满,身穿枣红色的开启袍子,一个人躺在一张烟铺之上,一见徐春荣进去,急向烟盘上抓起一枝装有子弹的手枪,对准徐春荣的前胸就放。徐春荣赶忙将身一侧,见子弹没有打出,忽又向着王金满拱拱手道:“你且不必放枪,我现在只有一个人,你要打死我何时不可打死我,何必忙在此时?姑且让我说明来意,至于是好是歹,那时再定分晓未晚。”
      王金满因见枪子忽然不能放出,心里已是一奇,又知徐营务处,既是好官,又是孝子,不禁略起一点好感,忙将手枪向那他烟盘之上一丢,又把手一招道:“这末你且请过来坐了再说。”
      徐春荣走近几步,即在王金满的对面坐下。
      王金满把嘴一指道:“徐大人,你快躺下,让老子烧几口烟你吸。”
      徐春荣笑谢道:“我是素来不吸烟的,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大烟,往往杀人如麻,似乎不妥。”
      王金满笑喝一声道:“不讲此等废话,还是快讲你的正经。”
      徐春荣笑问道:“你可念过书么?”
      王金满气烘烘的摇着头道:“读书的都是奸臣,宋朝的秦桧,便是状元。”
      徐春荣不接这腔,又笑问道:“这末梁山上一百零八条好汉的戏文,你该看过。
      王金满又很快的说道:“这是我老子看过的。不过好的人也少,只有黑旋风李大哥,行者武二哥,豹子头林三哥,最对老子脾胃。”
      徐春荣又笑道:“就算这三个是好人,后来也难自保首领。”
      徐春荣说到此地,又问王金满道:“你自己想想看,你有这三个的本领么?这座狮岩坑,有哪梁山上的险峻么?从前的发匪,捻匪,回逆,其势何等猖獗,现在又到哪儿去了呢?你在此山独霸一方,平时杀人如麻,省里的刘抚台,没有派着大兵前来剿你,无非恐怕靡烂地方而已,并不是一定没有办法的呢,我因见你爱坐绿呢轿子,爱戴大红顶子,大概很想做官,所以单身前来劝你,你肯诚心投降,同我去到省里,包你马上就坐绿呢轿子,马上就戴大红顶子便了。”
      王金满听了一乐道:“我的罪孽深重,恐怕难邀赦免。”
      徐春荣拍拍胸的力保道:“你放心,有我保你。”王金满道:“小人还不放心同去。”
      徐春荣很诚恳的答道:“我可在此为质。你先拿了我的亲笔信件,上省去见刘抚台,他若给你做官,你可写信教我回省,否则他杀了你,你们此地也可以我抵命。”
      王金满听了大喜道:“这个办法极好,准定如此。”
      说着,一连抽上一二十口大乐意的大烟,方去唤入一个小匪,又和那个小匪,轻轻地说了一阵,小匪退出,他又笑问徐春荣道:“徐大人,你是忠臣孝子,所以方才我这百发百中的一支手枪,竟会打不出去。”王金满说了这句,又叫了徐春荣一声道:“徐大人,你将来还得大发。”
      徐春荣笑谢道:“我要大发,早就大发的了。曾文正公、左文襄公、彭雪琴宫保,他们三位,都是我的老上司,他们侯的侯,爵的爵,我却不甚希罕,所以你不必恭维我,我倒要恭维你将来一定大发呢。”
      王金满一愣道:“何以见得。”
      徐春荣笑答道:“起先这支手枪,倘发放出弹子,我一定被你打死;不过我虽被你打死,请问省里的官兵,肯不肯放你过门的呢。此枪骤然不能放出,安知不是天上念你可以归正,方有这个朕兆。如此说来,你岂不是定要大发的么。”王金满听说,口上虽在谦逊,心里可极快活,正待说话,忽见一个小匪,已来请吃晚饭,王金满即邀徐春荣来到另外一个石洞之中,连说大人来得匆匆,此地没有好菜。徐春荣正待道谢,忽见那张石桌之上,摆上一盆东西,不禁大吓一跳。你道为何?原来那盆东西非别,却是两个业已煮熟白白胖胖的周岁婴孩。
      当时王金满瞧见徐春荣面有惊骇之色,便指着那两个婴孩大笑的说道:“我虽不是什么大官,向来自奉不菲。至于那些八珍上的龙肝,凤脑,猴腮,猩唇,熊掌……”王金满刚刚说到这里,忽然听得洞外有了虎啸声音,立即飞步奔出洞去,同时听得拍拍的两声手枪,王金满这人,早又返身回了进来,笑着说道:“大人的口福不坏,我因大人不吃婴孩,正在为难,恰巧有只老虎走过,我已将他一枪打死,稍停片刻,我请大人吃虎肉吧。”徐春荣听说,只好笑着答应。
      果然未到片刻,已见几个小匪,送进一大盘热烘烘的老虎肉来。主客二人食罢之后,回到原处,徐春荣又教了王金满一番官场礼节,又写了一封信,大家方始安寝。
      第二天大早,王金满拿了徐春荣的信件,也是单身晋省。刘秉璋因有徐春荣的信件,自然事事照办,当下即委王金满做了亲兵营的营官,又答应他可以保他一个副将衔的参将,并命担任剿办两浙土匪。王金满至此,当然十分满意,立即写了禀帖,恭请徐营务处回省。
      等得徐春荣回省,刘秉璋竖起大拇指头夸奖徐春荣道:“杏林,你真能够料事如神。”
      徐春荣正待谦虚时候,刘秉璋又拦着他的话说道:“你们师母,已从白岩回来。”说着,即向身边摸出一封信来道:“你们太夫人也已答应你我回到四川。”徐春荣还怕其中有假,忙去拆信观看。
      刘秉璋笑着道:“杏林还有疑心么,可是你虽是一个徐元直,我可不是曹阿瞒。”
      徐春荣收好了信道:“既是家慈准门生同到四川去混几年,我们何时起身?可惜道希回到广东去了,否则一同去到四川,岂非更有一个帮手。”
      刘秉璋道:“他要会试的人,这样远法,不好邀他。”刘秉璋说着,又去拿出一张宫门抄来,递给徐春荣道:“此人放了四川的遗缺府,使我办事有些为难。”
      徐春荣见是掌陕西道监察御史署礼部仪制司郎中汪鉴,放了四川成都府的遗缺府,不觉微微的笑上一笑。
      刘秉璋仍在恨恨地问道:“杏林,你笑什么,我的在此为难,无非谨慎之意而已。”正是:
      诸葛一生惟谨慎
      吕端大事不糊涂
      不知徐春荣答出何语,且阅下文。
    第一卷

    自序

    徐哲身小传

    第一回 善士救奇灾全家入水 名臣得预兆只手擎天

    第二回 嵌字联生离死别 落叶赋阴错阳差

    第三回 分尸饮血神勇堪惊 斗角钩心圣衷可测

    第四回 风尘侠妓巨眼识才人 草泽英雄倾心结奇士

    第五回 奸商趸鸦片幕府求情 战艇中鱼雷军门殉难

    第六回 胡以晁三拳毙恶霸 洪宣娇一怒嫁情郎

    第七回 弄玄虚两蛇入穴 办团练双凤来朝

    第八回 动热肠存心援要犯 出恶气亲手剐淫娃

    第九回 洪秀全金田起义 谭绍?铁岭鏖兵

    第十回 越俎代谋本军看冷眼 开诚相见清将死愚忠

    第十一回 云山尽节全州道 石氏求贤新旺村

    第十二回 大智若愚秀成遭藐视 从天而降钱氏运奇谋

    第十三回 有挟而求情同蛰伏 养痈成患误解狐言

    第十四回 张国梁投效初授职 江忠济贪功致亡身

    第十五回 创营制分封举义人 练乡团始述更名事

    第十六回 曾国藩单求郭意诚 洪宣娇拟殉萧朝贵

    第十七回 睹耳语众将起疑团 掷头颅孤孀几丧命

    第十八回 三月围城军粮恃腐草 一宵作法武器用鲜花

    第十九回 贤邑令蓄心荐幕客 俏丫环有意作红娘

    第二十回 制爱情双文贻艳服 得奇梦公瑾授兵书

    第二一回 任水师保全湘省 遵秘计攻克岳州

    第二二回 宝石孕奇文太平天国 名棋逢敌手獬面藤兵

    第二三回 真遭殃人民都变鬼 假被逼将士尽封王

    第二四回 李金凤代父复仇 彭玉麟寻师问难

    第二五回 儒宗谈理学实益人心 勇将壮声威伪装狗眼

    第二六回 陆总督携姬援小舅 钱军师遣将捉清官

    第二七回 锦上添花李忠王报捷 瓮中捉鳖吴观察生还

    第二八回 冯兆炳别母远投军 陆建瀛诵经求退敌

    第二九回 对的放矢委屈将军 隔车打油便宜和尚

    第三十回 恋金陵天皇取中策 笞玉臀徐后慑淫威

    第三一回 塔齐布拔帜选营官 李续宜挥旗卷敌帅

    第三二回 手中落箸大将惮援兵 面上飞金如君认干娘

    第三三回 隔省辞官独嗤黄太守 因祸得福共保左京堂

    第三四回 蠢妇人多言开杀戒 好兄弟远路示军谋

    第三五回 胡林翼修书悲将佐 曾国藩洗脚戏门人

    第三六回 论人材详述文王卦 练侦探私抄敌国书

    第三七回 林威王称兵进谏 易太守举室全忠

    第三八回 钱军师遗书归隐 曾大帅奏报丁艰

    第三九回 刘丽川兴兵上海城 曾国华死节三河镇

    第四十回 不忍欺邪人欺正士 无可责老父责娇儿

    第四一回 惟我称尊坠入僧王计 予人以善低哦胜保诗

    第四二回 公事书圆圈鲍超求救 敌军行诡计曾氏丧师

    第四三回 老家人舍身救主 章文案诌谎成真

    第四四回 铜官感旧文学士题诗 锡堡抽烟彭京卿斩子

    第四五回 左中丞奏陈援浙策 曾廉访咨报克皖文

    第四七回 踹敌营将门有子 得怪梦温氏成神

    第四八回 提督掬丹忱小民感戴 翰林崇老例后辈含糊

    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第五十回 西太后用计斩权臣 彭玉麟诚心辞皖抚

    第五一回 缢鬼乞伸冤犹狞面目 王姬甘下嫁别有衷肠

    第五二回 石达开飘然引去 周天受率尔求援

    第五三回 援安吉大败梅溪 弃杭州重奔宁国

    第五四回 画船绣幕清将忒风流 地网天罗包村号铁桶

    第五五回 王履谦酿成骄子 徐春晏误接奸朋

    第五六回 徐六嫂刀下全贞 包三姑竿头挂首

    第五七回 县属尽沦亡祸由二贼 省垣重失陷恨饮三忠

    第五八回 取众议将帅议军机 设奇谋弟兄当大敌

    第五九回 陈延寿生为负债人 洪秀全死作贪花鬼

    第六十回 招凉珠能保尸体 热心吏为述案情

    第六一回 印堂呈晦色管辂知机 烟嘴角霉头子龙有胆

    第六二回 轰金陵李臣典惨毙 收玉帛曾九帅发财

    第六三回 遭敕书制军亲草奏 繁市面总督坐花船

    第六四回 仗剑登堂眼看门人逐爱妾 携书入座相对夫子念亡儿

    第六五回 张之万梦作斩妖官 彭雪琴伪扮城隍像

    第六六回 北阙沐皇恩详陈奏牍 西征谈战略尽在家书

    第六七回 湘阴爵帅胸藏地理全书 陇右名儒口述天方新教

    第六八回 云生胯下女匪发狂痴 箭中鸡头将军施绝技

    第六九回 将计就计果臣被戕 以毒攻毒野主受窘

    第七十回 一雀入灵堂牢衔帅手 双胎破邪法紧抱夫腰

    第七一回 飞章北阙存殁沐天恩 剪烛西窗宾东论茶务

    第七二回 贤夫人不忘守边客 大皇帝恩刺有功臣

    第七三回 医产妇着手成春 攻回部出言不吉

    第七四回 劣绅通敌挟制三军 大将瞒粮欺蒙二贼

    第七五回 述边情堪为往事师 解奇渴痛饮仇人血

    第七六回 金积堡马贼设阴谋 仆石岩刘公殉国难

    第七七回 少将军血战西宁 老统领魂归北塞

    第七八回 意诔辞病子述荣哀 谈挽联老人惊忏语

    第七九回 酬殊勋举人拜相 报噩耗爱子遄归

    第八十回 攻哈密深知将领心 侵伊犁坐获渔翁利

    第八一回 囚全权俄人起交涉 换公事幕友坏良心

    第八二回 狭路相逢冤鬼提头索命 深宵突至阉人献策生财

    第八三回 学政作庭参童生吐气 尚书行国法世宦归阴

    第八四回 买私交单闻鹤顶红 动公愤共助鱼肚白

    第八五回 左制台恶人讲话 彭巡阅与鬼谈心

    第八六回 请王命众人呈觳觫 打官司一士露行藏

    第八七回 几首新词喜友文廷式 一声大炮力援吴吉人

    第八八回 见白猿晚年生蠢子 坠黑虎垂暮怜冢孙

    第八九回 钦差忧国难不许过年 帮办扮商家偏来讨帐

    第九十回 官兵落草群钦少妇头 和尚贪花独注夫人脚

    第九一回 龙头挨板子苦主伸冤 马桶满公堂能员得奖

    第九二回 左侯逝世特旨谥文襄 彭氏遇仙诚心问死日

    第九三回 背国号如数家珍 劝盗魁取材戏剧

    第九四回 抱病臣特旨赐人参 强项令当场骂鸟蛋

    第九五回 死爵爷真个抄家 贤总督欣然作伐

    第九六回 投鼠忌器骗子发横财 爱屋及乌亲家问数学

    第九七回 公谊私情彭公护命妇 雪肤花貌钱氏受官刑

    第九八回 皂隶献殷勤水果四色 皇家多护卫火神一尊

    第九九回 硬铁头朝房挥涕泗 骚鞑子妆奁炫奢华

    第一百回 忠臣返本大义炳千秋 孝子归真全书结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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