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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帕斯诺夫的可能性


      约阿钦·帕斯诺夫的兄弟死于一次决斗。父亲说:“他为荣誉而倒下了。”这些词永远地嵌入了约阿钦的记忆。


      可他的朋友,贝尔特朗,感到惊讶:怎么可能在一个火车与工厂的时代,两个男人还可以僵直地站立着,面对面,抬起手臂,各自手中拿着一把手枪?


      对此,约阿钦暗自说:贝尔特朗没有任何荣誉感。


      而贝尔特朗接着想:感情是可以抵制时代变迁的。感情形成一片坚不可摧的保守的基质,成为一种代代相传的残留物。


      是的,对继承下来的价值的情感依赖,依赖代代相传的残留物,这就是约阿钦·帕斯诺夫的态度。


      帕斯诺夫是通过制服这一题材而被引入小说的。叙述者解释说,以前,教会跟最高审判官上帝一样,统治着人。神袍就是上天权力的符号,而军官的制服、法官的长袍则代表了世俗权力。随着教会魔法般影响的消逝,制服就取代了神袍而上升到绝对权力的高度。


      制服是我们无法选择的东西,是我们被勒令接受的东西;它代表了普遍的确定性,与个体的不确定性相对。一旦以前如此确定的价值被质疑,而且灰溜溜地遁去,那么一个不知如何可以没有这些价值而生活的人(没有了忠诚,没有了家庭,没有了祖国,没有了准则,没有了爱情)就只能紧紧束在自己制服的普遍性里,将制服的最后一颗扣子也系上,仿佛这件制服是上帝超验性的最终残留物,还可以保护他不至于坠入冰冷的未来,因为在这未来中不再有任何东西值得尊重。


      帕斯诺夫的故事在他的新婚之夜达到了高潮。他的妻子,伊丽莎白,不爱他。他看不见面前有任何东西,除了一个没有爱情的未来。他衣服也不脱地躺到了她的身旁。这么一躺,“稍稍弄乱了他的制服,掉落的衣边露出了黑色的长裤,但约阿钦一察觉到,马上整理了一下,把露出的长裤又盖上。他两腿弯曲。为了使他擦了油的皮鞋不碰到床单,他小心翼翼地费了好大劲,一直将双脚搁在床边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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