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泾河贪婪

我的泾河贪婪，咽下若干
事发地点，有甜蜜记号的灰尘
无数面西洋镜子后
还倒映出破窗而来的景物
仿佛我的泾河之上，躺满了
百转千回的尸体

渭水遥远，我也并不相怨
谎言和天空都好美
我诚实而慈悲


我诚实而慈悲

是夜宽容
我还要折纸花，遇到向南的事物
保持矜持，不言语

折纸花，撞一辆叫“奔死”的车子
收拾现场的人，再冷漠
也算有了身份

是夜宽容
我还要折纸花，南方的夜晚单薄
容不得挥霍

不要拷问我，我坦白
我让你报应，我自行去午门


我自行去午门

镀过金银的首饰留下，断发留下
坏脾气留下，勾引人的眼神
也留下

我自行去午门，路人们
你们要说话，要大声说话。这狭窄的囚道
容不下瘦小的罪人
　　
路人们，请你们悲恸一下
欢呼也好，大把大把地给我烧烧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