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

夜里，遇到一个色香味俱佳的名字
我忍不住咬了一口。
可这个名字全是骨头，它先是梗住
我的咽喉。让我患上了
一到春天就犯的慢性咽炎
每次我想大声说出心里话，唇齿间
就有了血腥。

后来，它变成一块石头
躺在我的胃部，时不时地散发出香味
来迷惑我的听觉，嗅觉，味觉
最头痛的是俘虏了我的视觉
我一闻到这个黄昏般的香气
似乎就看到一些抽象的人
在我的身体内外，走来走去
还不停地和我说些
有蜂蜜味道，有营养，酸酸甜甜的
小情话



屈打成招

早上开始，我就对一片树叶说话
说得那么用情，整个四明山区
都下起了雷阵雨。雨水里出现了
老龙王，天官，地官。对了
还有判官。接下去是
三堂会审

后来，我就屈打成招
说自己有罪，并下决心不再去诱惑
这片树叶。它骨质疏松也好
汁液丰沛也罢。我做出来的节气
有江湖的险恶。我环环相扣的懦弱品质
终于毫无保留地铺展在
一张被闪电袭击过的诉状上

从今后，我就知道，即使是
遇到一片树叶，也要保持长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