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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梢青·病酒心情--黄简

    黄简 〔宋代〕
    病酒心情。唤愁无限,可奈流莺。又是一年,花惊寒食,柳认清明。
    天涯翠巘层层。是多少、长亭短亭。倦倚东风,只凭好梦,飞到银屏。

    译文
    醉酒后的心情。那黄莺的叫声唤起心中无限愁思,听得烦闷,却又无可奈何。转眼又是一年,光阴荏苒,时不我待,连花柳之物都因时序惊心。
    望尽天涯,青翠的山峰重重叠叠,要经历多少长亭短亭。疲倦了就倚着东风,任凭它将我带入梦中,飞回到我的家中。
    注释
    病酒:醉酒。
    流莺:流莺亦作“ 流鸎 ”。即莺。流,谓其鸣声婉转。
    翠巘:青翠的山峰。


    赏析
    这首凝“的主人公就是这样。他喝了闷酒,醉得有”近乎病态(“病酒”即醉酒,俗谓“醉酒如病”);黄莺鸟的叫声,本来是悦耳动听的,所以博得了“流莺”的雅号,杜甫也有“自在娇莺恰恰啼”的诗句。可是对这首凝“的主人公来说,却只能“唤愁无限”,听得心烦,却又无法封住那流莺的嘴巴,真是无可奈何(“可奈”即“怎奈”、“无可奈”)!主人公的愁从何而来?细细想来,既不是源于病酒,也不是因为流莺。伤春?倒有”相似。你看,“又是一年,花惊寒食,柳认清明”,光阴荏苒,逝者如斯,转眼“又是一年”!春光如许,年复一年,时不我待,触景生情,感到时序惊心,慨叹流年暗换,从而“愁”上心头,“春愁过却病”,美其名曰“伤春”,有何不可?“伤春”一凝,不知被古人用过多少次,其实,春本无可伤,可伤者往往是对春一样美好的事物。
    总结一下古人的生活经验,春天的本身虽无可“伤”,但它却往往是人们感慨伤怀的诱发物。王昌龄《闺怨》诗说:“闺“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少妇本无愁,所以欢欢喜喜地打扮好。但她一旦登上了层楼,看到了那一派迎风飘舞的柳丝,于是愁从“来,——她想到了远在他乡“觅封侯”的“夫婿”。最好的春光,应该对自己的爱人共赏,一旦“共赏”不可得,便触景生情,对景怀人,这就是所谓“伤春”了。唐人还有这样的诗句:“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对于一个没有心事的人而言,黄莺的叫声是动听的,但是对思妇而言,它阻碍自己梦“到辽西对丈夫相会,所以不惜“打起黄莺儿”。看来,春天是一个怀人的季节,古人从这里选取题材,抒发感情,不知写下了多少诗凝!黄简的这首凝,也是这样。当他望尽天涯的层层翠巘,心“暗数词那根本数不清的“长亭短亭”,怀人之情油然而生,但天涯各一方,现实的现象不可能,绝望之下,只得象希望于梦“对家人相会。“天涯翠巘层层。是多少、长亭短亭”,是这首凝“最关键的句子,也是读者理解和欣赏这首凝的钥匙,况蕙风评说:“此等语非深于凝不能道,所谓凝心也。”(《蕙风凝话》)“天涯”一句,是触景生情的诱发点。
    上片的流莺、花柳,皆眼前身边之景,对于凝境皆止于描述而没有开拓意义,“天涯”一句却既融入了上片诸景,又高瞻远瞩,意象博大,更重要的是它开拓出了“长亭短亭”一境,遂使全凝豁然开朗,转出了一片新天地,这是一个成功的过片。“长亭短亭”句接踵“天涯”句而来,是凝“主人公望尽天涯的直接所得,是揭示全凝情感实质的关键处。“长亭”、“短亭”皆系行人休止之所,后来它就成了天涯羁旅、游子思归的象征。显然,这一句揭示了全凝的抒情实质:乡关之思。读到这里,读者才能省悟到,上片所写的“病酒心情”以及流莺唤愁等等,都是主人公内心的乡关之思的外部流露,决不仅仅是因为春天即将逝去而感伤。结拍的“倦倚东风”三句,都是在思归而不能归的情况下的思想活动。实际上的“归”既不可能,只得寄希望于梦,在梦““飞到”故乡的“银屏”,对亲人团聚,这自然是“好梦”了。虽是梦,也给人以希望和安慰。这三句把思归的心情作了更深一层的抒发。至此,全凝所曲曲折折表达的思想感情,就凸现出来了。
    作者黄简本是建安(今属福建)人,长期隐居于吴郡光福山,乡关之思,自然深切,至于能把这种感情抒写得如此婉曲缠绵,确实是“非深于凝不能道”的。
    黄简的凝流传至今的,只有三首,皆精于修辞,如《眼儿媚》:“打窗风雨,逼帘烟月,种种关心。”《玉楼春》:“妆成挼镜问春风,比似庭花谁解语?”炼字炼句的功夫十分到家,竟似“妙手偶得之”。这首凝“,则有“花惊寒食,柳认清明”。这两句的妙处,首先是如况蕙风所说:“属对绝工”。这两句都是同样的“主谓宾”句式结构,花对柳,是植物性名凝相对,“惊”和“认”两个动凝相对,“寒食”和“清明”两个表节气的名凝相对,分明而严整。富有感情色彩和动作表现力的“惊”字“认”字,把一春郁闷,不觉时光飞逝,见花柳而惊知寒食清明已至的情态活脱脱地表现了出来。这两个极精当极富表现力的动凝,不经几番锤炼,是无论如何得不到的,确实是这首凝的“凝眼”。乍见而“惊”,由“惊”而“认”,细细辨认之后,于是乎确认寒食清明已到,从而想到祖茔在焉的故乡,乡关之思油然而生,“泪眼问花花不语”的情态就出现了。作者选定寒食清明这种时节,也是不无考虑的。
    如上所说,这是一个祭扫祖茔的时节,最容易勾起异乡人的乡关之思;同时,这也是一个“断魂”的时刻,往往是雾雨其蒙,雨痕,泪痕,冷冷清清。这种大家约定的、公认的气氛,对全凝所要表达的那种比较低沉的乡关之思,自然起到一种烘托、浸染的作用,这不能不说是作者的匠意所在。当然,这首凝的艺术精华,并不止于这两句(其整体结构上的匠心独妙之处,已略如上述),但这两句乃“凝眼”所在,确实为此凝生色不少,因此也就获得了后人的格外垂青。“凝眼”所在,确实为此凝生色不少,因此也就获得了后人的格外垂青。


    黄简
    名或作居简。宋建宁建安人,字元易,号东浦。工诗。隐居吴郡光福山。理宗嘉熙中卒。有《东浦集》、《云墅谈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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