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舞蹈吗？火焰。
像旋舞的裙子，像舞动的红绸，像少年……
像狂风怒吼，江河咆哮，像血液
接受了爱情的呼唤。无声的
炽烈的旋律。像要挣脱缰绳的红鬓烈马
跳跃着，在烟尘里打旋。
山岗上，秋天的枫树林，橡树林
在骄阳下闪烁，突然，袭来龙卷风
英华纷乱。像被压抑的豪情，
无处驰骋的奔放。你燃烧着，
颠簸着，像被捆绑着的赤热的雷电。

啊，你疲倦了？火焰，
怎么像凝固的晚霞？忧郁的晚霞？
像开满野玫瑰的草原？失恋的少女
挥动红纱巾奔跑，她跑呀，跑呀
那纱巾，仿佛幻海的红帆……
风息了。杏花落了。寂寞的……

啊，你要安眠？你要梦寐？你要灰暗？ 啊，窜动起来啦，腾越起来啦！
响着雷霆，闪着强电，像突然爆破的熔岩。
像开花前的沉默。像青春的前夜。
像丝丝奔突的导火线。啊，火焰
就这样，忘怀吧！疯狂吧！呼啸吧！
太阳不就是这样生活的吗？思想
不就是这样产生的吗？还有那动脉血里的
诗篇。就这样，放光，放热……
分解了，再化合，抛出躯体的每个单元，
哪怕戛然消失了，从此，悄然，永远…… 我是司炉。常对燃烧，对青草
对天空大地，对生命，这样思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