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改变姿势,改变性质 我作低飞的意象,穿过丛林 穿过让我潮湿不已的雨季 在河边短暂停留后 我听见了猛兽一般的风声 我知道,我已到大裂谷了 几辈的祖先在梦里都念道的 神秘而恐惧的伤口 幻想而勇敢的地方 在我幼稚的翅膀下成了 一具死亡的骨骸 我跟随着游动的风 仿佛海流穿过深不可测的海沟 所有的鱼和所有的鸟 都停止了呼吸,它们在看着我 一只可以任意飞翔的生灵 怎样用太阳的手指 触摸这大裂谷的疼痛 远远看去,这是一条不可动的巨蟒 大裂谷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等待季节转换 脱去的皮就如脱去的衣裳 大风不留痕迹地走过 一年的风采就变的空空荡荡 我低飞在你身体的底部 你深陷的眼窝里有流泪的 故事,也许是一个勇敢的非洲黑人 用热血的头颅和部落的荣誉 在这里攀援,与鹰一同 盘旋在天地之间,最后 一个美丽的自由落体运动 将泪痕永远地刻在谷壁上 大裂谷依然如巨蟒在冬眠 直到大雪覆盖了你的伤口 你的疼痛才在心里打一个结 才在鳞片般的岩石上 留下不可遗忘的传说 巨蟒没有醒来,但是 它不会死去,静卧在荒原上 成为大地的奇观,成为诸神 巡游人间的驿站 我仍在扶摸你的粗糙的皮肤 你象大地上巨大的嘴巴 厚厚的嘴唇微微开放 木纳地要说出人世间的一切 悲欢离合与人伦纲常 低飞中我始终保持着冷静的 心态,不让压抑多年的爱憎 从胸腔穿过,以免伤害 你的嘴巴,你的嘴巴和我的 一样,可是沉默让我在你的 嘴唇边获得亲吻的感觉 大裂谷,你伤感的过去 已是你无言的证明,而我 在你庄严面容的嘴边 寻找真理的过程 我低飞着,我奋力地拍打着 羽毛上的红尘,我想 我们的生命都会用这张嘴巴 去唱一支圣洁的歌吗 在这支歌没有升空之前 先洗净我们蒙垢的灵魂 我清楚地记得,你是月光下 最美丽的花朵,你含苞待放的 微笑,迷惑了我和我的祖先 承启开合之间,你是神谕的门 是在梦中,用欲望筑起 用黄色、红色、蓝色定位的座标,我 低飞过去,翅膀上轻柔的羽毛 划过大裂谷的石壁 记忆都飘成碎沫 从上帝的牙缝中进出 我们会兴奋不已,我们 在月岁的尽头,祈祷着 生命的复苏,刚刚关闭的门 咒语仍在跃跃欲试地 舞蹈,我的飞行不再闪光 我面前巨大的雕象庄严地 守候在门边,用伟岸的身躯 书写着一个一个光彩而苍茫的 时代,无云的天空深远博大 我点缀成你门边不停的歌唱 不停呼唤的纸折的风铃 因此,天地间的情感在一个早晨 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拉起高飞的风帆和翅膀 我看到的你,我看到了伤口 被上帝的刀子划开的 巨大的伤口,皮肤与脂房 翻裂成陡峭的岩峰 急风在你亿万斯年的扶慰中 同时也承受了疼痛 大裂谷,地球的伤口 是我们不能掩埋的部分 候鸟一次次地飞过你的腹部 你成了每一代飞行者的 路标和印记,写在脸上的事件 终不能被我破译 我只能是你这巨大的伤口 巨大的疼痛的唯一见证 就象每天升起的太阳,每天 鸣叫的雄鸡,我竭望你 在一场风暴的欢乐中愈合 我飞行的速度很慢,高度 也与意念中父亲的呐喊平行 可我们生活的空间,已是所有 污垢的受害者,在大裂谷面前 我们被挤成缝隙,被缝隙里 艰难的喘息声惊醒 疲惫不已的双翼展开了天空的 无奈,巨大的缝隙是一种象征 象征着缩小的空间和缩小的 心灵,我飞行在缝隙的上方 目睹了变化的过程,从无到有 从成功到失败,朋爱到被爱 大裂谷微笑的嘴唇 要把谣言都吹灭,让风 无忧无虑地清扫着所有的垃圾 粗谷的缝隙离心脏最近,并且 叙述不幸的历史,会让多毛的大裂谷 真诚地平躺在大地的胸口 任人类歌颂和强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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