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泄

五泄藏在我燃烧的头脑里
我的头脑也不时邀请自己
到五个无可挽回的坡地

曾经，是那种一飞冲天的气魄
收服世界的古老雄心
曾经，是可以重新来过的
也不想挥发的汽油
可以在水中舒展的茶叶

当然还有留给珠峰的日记
以及妄想月球的种种言行
一根渭河的笔直的鱼竿
一间旁边是优雅的柳树的草庐

不，请缓慢一些
苏东坡此时还在眉山
尽管长江的大浪
已经在寂寞中淘尽众多人物

缓慢一些，如果有两百页可以不朽
你却还得填满至少一个整数
无须折柳
或眺望白鸽似的优美雪山
我甚至可以让出一只手
让你的棋盘尽可能多填一些

可如今，在五泄宾馆的储藏室
我明显地没有了红润
目光的深邃止于
眼前的一潭死水、静水、淡水、净水

血液的流向
明显地走了之字形
靠近了大部队
看不到尖刀班的阵地

请缓慢一些
这里可是西施的故里
恳请缓慢一些

                2010、9、17
.眼前的石壁

止步于五泄的石壁
不想重复二十年前
那种高于星星的热情

那时对博物馆的厚度
没有测量
没有注意所有展厅的相似
出口与入口的相似

青铜的锈迹的深度
直抵烂泥的最深处
冰在印染布上开裂
与世上所有的蛛网相似

其实与迎面而来的年轻人
也发现极其相似
还有山峰、野草和白云
也忠实于二十年前

止步于五泄的石块前
此时周边的野草正在纪实
这石块，是否可确定为西施所小憩
或者西施压根就没有小憩

              2010、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