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水的源头不得而知,如同 它沁入我脾脏之后的去向。 那几只山间尤物的飞行路线 篡改了美的等高线:我深知 这种长有蝴蝶翅膀的蜻蜓 会怎样曼妙地撩拨空气的喉结 令峡谷喊出紧张的冷,即使 水已经被记忆的水泵 从岩缝抽到逼仄的泪腺; 我深知在水中养伤的一只波光之雁 会怎样惊起,留下一大片 粼粼的痛。 所以我 干脆一头扎进水中,笨拙地 游着全部的凛冽。先是 象水虿一样在卵石间黑暗着、 卑微着,接着有鱼把气泡 吐到你寄存在我肌肤中的 一个晨光明媚的呵欠里:我开始 有了一个远方的鳔。这样 你一伤心它就会收缩,使我 不得不翻起羞涩的白肚。 但 更多的时候它只会象一朵睡莲 在我的肋骨之间随波摆动,或者 象一盏燃在水中的孔明灯 指引我冉冉的轻。当我轻得 足以浮出水面的时候, 我发现那些蜻蜓已变成了 状如睡眠的几片云,而我 则是它们躺在水面上发出的 冰凉的鼾声:几乎听不见。 你呢? 你挂在我睫毛上了吗?你的“不”字 还能委身于一串鸟鸣撒到这 满山的傍晚吗?风从水上 吹出了一只夕阳,它象红狐一样 闪到了树林中。此时我才看见: 上游的瀑布流得皎洁明亮, 象你从我体内夺目而出 的模样。 2000.7.31 |
手机版|小黑屋|月下文学网 ( 冀ICP备2021017622号-2 )
GMT+8, 2024-11-21 21:04 , Processed in 0.145065 second(s), 2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